眼看着一年之约已经所剩无几,还差两个月她就可以回到以往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可她担心她走以後司老伯该怎麽办。
如果要面对离别,倒还不如从不开始。
“我猜…司老伯也许已经知道你要走了。”
阮千岁开口说话了,而且语速均匀没有断断续续,像极了一个正常人,她的智力恢复了?
“池…池虞?你…?”
“嗯?”
阮千岁歪着脑袋看着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司遥想多了。
阮千岁能够这麽快恢复智力或许是因为她是魔子的缘故,她的血红瞳孔没有消退便证明着她魔子的事实是永远抹不掉的。
既如此,那麽天赋也依然是。
“你开口说话了!”
“我一直都会说话啊。”
“那你刚刚怎麽像是一个傻呆瓜一样?”
阮千岁皱紧了眉头,她伸手敲了一下司遥的头。
“你才傻呆瓜呢!”
司遥震惊地看着阮千岁的一举一动,所以刚刚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算什麽,算她善良天真吗?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从哪里来,你又叫什麽名字?”
“我叫宋池虞,不是你说的吗?”
司遥抿了一下嘴唇,看来智商回来了,但记忆还没有回来。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麽掉进这湖畔里的?”
司遥的问题一连串地问下来问的阮千岁脑袋都大了一圈,阮千岁蹙眉看着司遥沉默不语。
“你…你这麽看着我干嘛?”
阮千岁垂眸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甚至连她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她只记得她醒来之後的事情。
司遥有些无奈,她的记忆找不回来她也没有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再过两个月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那你觉得我要不要跟司老伯说出真相?”
“为什麽不说?”
司遥犹豫万分,最终还是对阮千岁说出了实情。
“我从未告诉过司老伯我从哪来,但他对待我就像亲女儿一样,我怕我要是这麽一声不吭地走了司老伯会更加伤心。”
话音一落阮千岁便拉住了司遥的手,把她带进了屋中,司遥被她的举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就这样被她冷冷地拉入屋中,不知道她想干什麽。
“比起临走时的痛苦,倒不如现在就说了。”
阮千岁指了指正在休息的司老伯,他的脊梁已经被压弯直不起身来,不过看得出来司老伯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比较开朗活泼的人。
可能经历了妻女的离去让他的性情大变,也逐渐变得沧桑。
司遥犹豫万分,最终看着阮千岁坚定的眼神最终她决定勇敢一回,为了她更是为了司老伯。
司遥走了过去蹲在了司老伯的面前,她轻轻地抓住司老伯的手,司老伯还是跟之前一样面带慈祥的笑容看着司遥。
“爹,我要走了。”
司老伯的表情停滞,他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麽一天一样。
他把手从司遥的手中抽了出来,温柔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好,爹知道了。”
“爹,你不问问我要去哪吗?”
司老伯眼泛泪光却一直保持着微笑地看向司遥。
“爹知道,爹什麽都知道。”
司遥看着司老伯慈祥和爱的样子竟有些于心不忍要离开了。
司遥本以为她的到来是司老伯不知道,原来司老伯什麽都知道,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妻子都离去了,她也知道司遥并不是司老伯真正的女儿。
“你的眼睛和魏廉那老家夥的一样,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是他的女儿呢。”
司老伯渐渐起身,把在地上蹲着的司遥一并扶了起来,他轻微地抱住司遥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美好。
“待到两个月後我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司老伯没有回她的话,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整整一年时间说长也才一年而已,说短司遥也当了司老伯一年的女儿了,他又怎麽可能会舍得她离开呢。
可他也清楚,司遥始终不是他自己的女儿。
轻风吹拂发梢,眼看两个月已经过去,在这两个月中阮千岁跟着司遥学会了为人处世,陪着她一起照顾司老伯。
不知不觉中阮千岁跟司遥也成为了挚友,阮千岁的性格还是那般俏皮活泼而且还是跟以往那般的毒舌,平日里阮千岁还会时不时的怼一怼司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