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岁皱了皱眉,这次她不害怕了,她开始担心了。
她大步的踏进屋中开始寻找着柳渡生,但她费劲巴拉的喊了半天他都没有回话。
“段…段淮肆!”
“别喊了,他不会回答你的,他现在应该没有任何意识了。”
“啊?”
阮千岁有点不太懂禾阳嬷嬷的话,直到木板的吱呀声不断出现,阮千岁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地看到了柳渡生正被一个木板压着,双眼紧闭。
“段淮肆!!!!”
她立马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用着自己九牛二虎之力将木板擡起丢到了一边。
她猛烈地晃动着柳渡生,你还真别说,还真被晃醒了。
“段淮肆,段淮肆你醒醒啊!”
听着她的一句句呼喊声,柳渡生终于艰难地睁开了双眼,他第一个看见的便是阮千岁。
她正用着特别担心的眼神看着他,这是他得了躁狂症之後第一次有人在他发了疯之後这麽关心他。
就像是黑暗的小屋中,突然从门缝里出现了一缕光。
她不怕他吗,她怎麽没有跑?
“宋…宋池虞?你怎麽…”
“你可别说话了,你没受伤吧?”还没等柳渡生说完话,阮千岁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她把他扶到了一旁靠着,检查着他的四肢有没有哪里受伤。
果不其然将这里砸的稀巴烂手上的伤肯定是有的,他的手被木板划伤流了好多血。
“你这处理不好会留疤的,你还能站起来吗?我们先回去给你包扎一下好不好?”
她擡眸对上他的双目,她看到了他的眼神里空洞无光,而他却看到了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满满担心。
“你还能站起来吗?”
柳渡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躁狂症发作将柴房变成一片废墟已经花费了他全部的力气,现在的他已经就连走路都走不动了。
“那…没关系,我扶着你走,禾阳嬷嬷快来帮忙!”
两个女人勉强能将他从地上扶起往前走,毕竟他这麽高这麽大一个就阮千岁和禾阳嬷嬷怎麽可能扶得动。
禾阳嬷嬷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就不来了,这不是虐待老人吗?
这一路上磕磕碰碰的,但好在他们终于到了。
阮千岁将他扶回了床上,柳渡生已经彻底晕死过去了,阮千岁看见这一幕她瞬间好佩服自己和禾阳嬷嬷。
就这样扶了一个没有意识了的人回来,这麽伟大的事情不得给点奖励说不过去吧。
“禾阳嬷嬷这麽晚了你先走吧,我留下照顾他就行。”
“你…不害怕了?”
“怕什麽,他都这样了难不成还能突然蹦起来给我两下子啊?”
禾阳嬷嬷看着单纯的阮千岁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以往柳渡生发作一般都是由禾阳嬷嬷照顾,可这一次不同以往。
她欣慰地看着柳渡生,眼神中流露出和往常不一样的情绪。
他从来都很怕自己被人抛弃,也怕自己伤害到其他人。
但是这一次不同了,这一次不仅禾阳没有抛弃他,甚至还多了一个。
“我替君主,多谢你。”
“不用谢不用谢。”
……
阮千岁忙活了一夜,终于把他受伤的地方全部包扎好了,她看着熟睡中的柳渡生真是想一拳头打死他。
大半夜发什麽疯嘛。
不过她又回想起了那时禾阳看柳渡生的眼神,以及在她走之前对她的道谢。
他一定还有秘密瞒着她。
她回想起了当时她二话不说闯进柴房的时候,她在想,那个时候她真的在担心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