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诀,滚出来。”
阮千岁站在大殿中央,她的声音震耳欲聋,可气势虽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有回应的话还好,没有回应阮千岁才是真的慌了。
如果不出阮千岁意料,忘诀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开啓法阵了,能让江临成功逃出来就证明忘诀已经没有时间管他。
“不好···”
阮千岁带着他们来到了焱罗殿的密室,那里是忘诀这麽久以来一直禁止阮千岁踏入的地方。
甚至还在阮千岁身上下了禁令,若是阮千岁擅自踏入,必遭法术环限制术法。
当初的阮千岁单纯无知,哪知道未来有天会踏入这个地方,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忘诀。
果然,人不能太草率地答应一件事情,此时此刻在阮千岁身上産生了具象化。
一踏入密室,阮千岁的法术果然被限制住了,但她还是照样把柳渡生和江临护在身後。
毕竟忘诀不敢攻击阮千岁,他的攻击对阮千岁来说也没有什麽用。
越往里走越黑暗,突然间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闪烁出了一个阵法。
随着阵法的出现四周的黑暗也逐渐光亮起来,阮千岁看清楚了周围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忘诀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阵法,所以才会出现这间密室。
四周的周围都是围绕着正中心的小阵法,而正中心的便是一个巨大的大阵法。
还没等阮千岁搞清楚忘诀的意思,可随着一股剧烈的法术黑流的袭来,阮千岁用着自己的身躯这才帮忙挡住了这股法术黑流。
阮千岁擡头一看,果然是忘诀。
而忘诀身边飘在半空中的便是温兮榆,她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的浓烈的黑气,而她却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看忘诀的样子,是在等她?
“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阮千岁愕然怔住,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江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样,脸色都变得不好了起来。
随着魔物的回归,忘诀的法术强大了,他怎麽可能会察觉不到江临的离去?
除非,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放江临离开,就是为了让阮千岁过来。
“你到底要干什麽?”
“我干什麽?当然是把我的云姝救回来了。”
忘诀一擡手,血魔珠便从阮千岁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可还没等阮千岁反应过来,血魔珠便已经出现在了忘诀的手里。
再此之前阮千岁一直都不知道忘诀的血魔珠有什麽作用,还以为只是一个增进法术的小东西,直到今日,她终于明白了。
血魔珠不仅可以吸食血液,还可以吸食人的法术,而在季云姝死去的当天,忘诀便用这个魔物吸收了季云姝的法术在里面。
而他苦苦找寻多年季云姝的转世,为的就是将季云姝的魂魄和法术相契合,最後用他找来的秘宝加持,以及温兮榆的身躯,几样重合起来,便可以将季云姝复活。
阮千岁想不通,一旦忘诀完成了这个法术,那麽他自己的法术也会受损,他的魔力将会大幅度地消散,如果五件魔物没有回归,而他只有重新修炼数万年才会重新拥有和现在一样的力量。
可季云姝的魂魄早已轮回几世,忘诀也该知道,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没有成功,忘诀法术受损是补救不回来的。
阮千岁更加想不通忘诀为何要这样做,冒着法术消散的风险去做一个几率不大的事,真的值得吗?
人死後可以因为执念变成鬼,甚至连同记忆都可以消散,但执念却依旧存在。
忘诀筹谋策划这麽多,那他的执念会是什麽呢,是重新见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吗?
“值得吗。”阮千岁没有过多地责问他,只是简简单单地说出了三个字。
她懂一个人的执念可以可怕到什麽程度,也懂爱一个人的决心是什麽样子的。
所以她不怪忘诀,更多地想问问他後悔吗。
柳渡生和江临不懂忘诀的付出,也不懂他要承担的後果,更不知道他和季云姝之间相互救赎的感情,在他们的眼里看,忘诀只是一个夺走他人生命,成全自己私欲的小人。
“你也爱过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我的回答是什麽。”
值得,忘诀爱季云姝胜过一切,胜过所有。
那时的他甚至想把全天下当成礼物送给季云姝,他怎麽可能会不爱季云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