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擦过头颅的断面,沾染上污黑的血。
进入洞中,那腥臭味像尸臭,充斥在整个如同坟墓的洞中。
依稀有光从洞口打入,但照不进洞口最深处。
阴冷气息攀援上脊背,凛月唤出流萤灯。
面前,女子如从血泊中捞出,像一条僵死的蛇,跪坐在地,仰着头,一动不动。
手上捧着男妖另一半头颅。
“宁杭,宁杭!”
凛月扑过去,“对不住,我来晚了……我……”
她自责不已:“我总是帮不上你,我……”
白宁杭扭头,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和她的唇一样,干燥出痕迹,一笑:“阿巽还好吗?”
凛月点点头:“他在园中,闲待春在照顾。”
她上下打量,手不住地抚摸,眼里满是心疼与愧疚。
“阿震,我……”
感受到女子体内暴乱的气息,一向冷静自持的凛月也落了泪,“对不住,我要是能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别哭,这和你没有关系。”白宁杭凝视手中的头颅,“是我自己选择变成这个鬼样子。”
凛月摸摸眼泪,“我助你平复气息。”
她说着握住女子的手腕,一探上,心中更是震惊,“经脉……又断了……”
白宁杭却无所谓:“之前本就是断的,苦苦维持而已,现在是虚无了。”
“不过倒也好,”白宁杭冷笑,“我真的成了她希望的样子。”
“阿震。”
白宁杭看向凛月,眼底是一片荒芜:“没事的,阿月,我很好,我现在只是有点累。”
“明天,多哩父亲他们就要来幼稚园施工,我可能暂时要自己单独待几天,所有事情就靠你处理了。”
“关于教习一事,你且去寻城主,看看能不能聘请官属教习。”
“阿震……”
凛月撇开那碍事的头颅,不理会残留的肮脏血渍,紧紧握住白宁杭的手。
“阿震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拜托了。”
凛月走後,洞中只剩下白宁杭与一地的归山繁。
白宁杭施下结界,彻底与世隔绝。
她盘腿,试图调和体内紊乱的气息。
然而一有动作,喉咙便一股腥甜。
“你如今体内魔气盛行,强行运行灵力无异于自讨苦吃。”
半颗头颅滚到女子面前,“调和混沌最要紧的是无为,无为就是顺应道理,你越执着越适得其反。”
“闭嘴。”白宁杭冷声呵斥。
她闭上眼再次试图运转灵力。
不一会儿,额前布满了汗水。
白宁杭不甘心地咬牙硬撑,体内气息愈加紊乱,最终攻心,倒逼她呕出一口血。
她身形一晃,地面残肢齐齐滚来,拼凑出人身,接住倒下的女子。
他按捺住她的挣扎,笑着握住她的手臂,往下,不容分说地扣住手腕,查探体内的气息。“都和你说不能这样。”
归山繁惊讶地挑眉,“你比我要厉害,怪不得她舍不得放你走。”
白宁杭体内经脉尽毁,有三股气息纠缠。
灵,妖,魔。
理智时主灵力,弑杀时主魔气,重欲时则主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