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反应过来,手中火焰跳动,在那竹屋外施下一层薄薄的火圈。
趁竹妖稍一分神,她踩着竹妖的手臂而上。
木棍凝聚灵力,劈开所有的阻碍,最後直捣竹妖头颅,搅得个四分五裂。
火焰似毒蛇缠住,不过刹那,竹妖的身躯化作灰烬。
雾霭散去,空气中弥漫着焦味。
白宁杭稳稳落在岸边。
黑色灰烬与绿色蒿兰漂浮在水面,岸边一片狼藉。
她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
“没事,一切都能从头再来。”她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
就在她转身打算着手收拾院落里的烂摊子时,水面涟漪层层泛起。
水下,死灰复燃。
所有的怨念化作最为猛烈的黑雾,无声无息,却又迅速地直刺岸边女子。
“女人,你背後!”
在窗边的阿巽急得大喊。
女子似乎未听见阿巽的急呼,也并未察觉身後的异样。
眼瞅黑雾即将吞噬白宁杭,一道高大的身形从水里钻出,挡在女人身前,黑爪一握,那黑雾尖叫着灰飞烟灭。
“我救了你,你该怎麽报答我?”
白宁杭转身,对上归山繁挟恩求报的嘴脸。
“我需要你救?是你自作多情地出手。”
归山繁举起右手,手上赫然一道幼小的黑气。
它似乎有魂识,在手中不停挣扎,发出可怜兮兮地呜咽。
见挣扎不了,它又变作小人,用尖利的牙齿咬着归山繁的手。
白宁杭不解:“这是……”
“妖息的本体。”
“在哪里?”
“就在水下。”归山繁得意地翘嘴角,“昨晚我就发现了不对劲,便下水查看,发现妖息已经吸收了竹子们的怨念,并靠着自己本来的力量将这怨念放大。”
“要想解决怨念具象化的怪物,只有捉住妖息,破坏它与之的联系,否则,怪物是一直打不死的。”
他伸手弹了弹不知疲惫的妖息,“别看现在这个妖息弱小,先前在水里可庞大了,我妖力被封,与它斗了许久。”
“多亏园长适才让它元气大伤,我才能趁机抓住它。”
白宁杭:“为什麽昨晚不告诉我?”
归山繁故作思索,而後恶劣地一笑:“我忘记了,这个理由可以吗?”
脖颈一紧,湿漉漉的衣襟被女子攥住,发丝晃动,恰有一滴水落在女子脸颊。
“你故意的。”
“如果是说这水,我不是故意为之。”
“你在装聋作哑。”
相处多日,归山繁已经摸清白宁杭的脾性,知晓她这是生气了,又解释道:“好吧,我是故意的。”
白宁杭刚要发作,男妖又俯身。
“我本来想一个人解决,好立一个大功,期望园长能看着我表现良好的份上,早早解开这缚灵锁。”
“哪里会想到,妖息如此难缠。”
他垂眸,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解决了妖息,结果园长不记功劳也不念苦劳,对我横眉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