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杭有些不明白,所有都安排好了,叫她前来又为何事。
夷兰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那传说阵你见过,自然是知道里面情形,我等应对魔族难分出人手,阻断魔族後退之路就只能交由你了。”
白宁杭这下听明白了,这是要她去捣毁传送阵。
“为什麽是我?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族,于修炼一事早已疏忽,这样重要的事情怎麽会交给我来做?”
夷兰缓缓走向台阶,附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白宁杭发出一道短促的笑音,捂着眼。
如果是执律的意思,她明白他的用意。
白宁杭心想着宙餮,问了句同行者谁,得知只她一人独去,她松了口气:“多久开始行动?”
夷兰道:“即刻你便随花染前去芳城。”
花染起身,她也跟着起身。
凛月显然要说些什麽,伸出手想抓住她的衣袖,袖口擦过手心,什麽也没有抓住。
待女子身影消失在密室,一直沉默不语的凛月轻声问:“谁的主意?”
声线仿佛绷紧的琴弦,竭力压制着愤鸣。
无人回话。
凛月目光凌厉地看向座上的夷兰:“城主大人。”
夷兰轻蔑地勾了勾唇:“这是你以一介平民之身该对本城主有的态度吗?”
凛月刷的一下站起身。
此事她也是今日才得知,收到夷兰密令後立刻前来,特意隐瞒白宁杭,不愿让她牵涉到这些事情。
先前离开芳城也与花染说好,不要将白宁杭禀上去,可适才她却大大方方说出来,夷兰等人也无异色。
凛月还有哪里不明白?
她气得脸色煞白,只恨自己不是当初的风宪官,能为白宁杭遮风挡雨。
夷兰慢悠悠地说:“凛月,你无需气恼,左右不过是人族,能为我们所用就行。”
瓷宁垂眉耷眼,难过不已:“其实我舍不得她,她很好,可是我更害怕魔族,若舍她一人就能捣毁那宙餮所化的传送阵,自是极好的事。”
凛月冷笑:“瓷宁,当初造十域妖就该第一个拿你来献祭,你既觉得舍一人无妨,就该身先士卒。”
瓷宁被凛月顶得脸色一白,不吭声了。
凛月不继续与之辩驳:“如你们所说当真是宙餮化形,且不说怨气极重,要想毁了它少不得遭到反噬,再者魔族也会有重兵把守。”
“此行必是危险重重,若是她毁不了当如何,你想过没有?”
面对凛月的指责,夷兰仍旧气定神闲,甚至挺直了身:“本城主是按执律的吩咐办事,凛月你心有疑虑不妨去问问执律。”
凛月晃了晃,天旋地转中险些站不住。
居然是执律下的命令,为什麽一定要是白宁杭?
凛月挪到动僵硬的双腿,将转身又被夷兰叫住:“你要做什麽?”
凛月胸口剧烈起伏,想到执律一开始将白宁杭当做改革的一把剑,让她一个人族替他开路,此刻又命她独身前去捣毁传送阵。
怒火欲燃愈烈,凛月攥紧了拳头,反问道:“我做什麽?等我毁了宙餮,第一件事就是提刀去见执律,剜出他的心瞧瞧。”
“加我一个。”
灯火摇曳,拉长来者的身影。
瓷宁瞧见他的那一刻,慌乱地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