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欢温声道:“殿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回府途中,他二人俱都没有说话,气氛沉凝胶着,仿佛往日的千百般恩爱已成云烟。
下了马车,楚常欢拢紧斗篷径自前行,顾明鹤无声紧随,直到发现干燥的地砖上有两行湿淋淋的脚印,方担忧地道:“欢欢,你的鞋袜被雪水浸透了。”
见他不语,顾明鹤索性把人打横抱在怀里,疾步走向後院,并对身後的成永道:“去备热水!”
楚常欢没有挣扎,任他抱着自己。
寝室内暖意扑面,顾明鹤将他放在美人榻上,旋即脱掉湿透的鞋袜,一双纤瘦白净的脚早已冻得通红。
顾明鹤解开衣襟,迅速托着那双冷冰冰的脚放在自己的胸腹处捂着,楚常欢神情淡然,由始至终都没看他。
少顷,成永打来热水注入脚盆里,并依照他的叮嘱撒了些驱寒的草药。
顾明鹤将楚常欢的双脚泡进热水里,耐性地按摩。
偌大的寝室鸦雀无声,仅可闻水花击拂桶壁的响动。
待泡完脚浴丶穿上脚衣後,顾明鹤方在他身旁坐定,轻声唤道:“欢欢。”
一语毕,复又沉默。
他腹中有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开口。
良久,顾明鹤试探地道:“同心草之事,你是如何记起的?”
楚常欢道:“梁誉出使临潢府时曾带来一位九黎族的巫祝,是她用回梦术令我看见了过往。”
原来是梁誉那个贱人从中挑拨!
顾明鹤心底愈发地恨,面色却无比温柔:“我虽你对用了药,但我从未想过伤害你。你既已选择了我,我顾明鹤此生定不相负,从今以後,你我夫妻再无嫌隙,携手一生可好?”
楚常欢侧首看向他,定定地道:“在你决定杀害晚晚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否会原谅你?是否愿意同你携手共渡馀生?”
顾明鹤绷紧了下颌,尽可能平静地道:“那是梁誉的种。”
楚常欢道:“可他也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七月丶搏命生下的至亲骨肉!”
顾明鹤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明鹤……”楚常欢闭了闭眼,叹息道,“你放我走罢。”
顾明鹤顿觉脑内嗡鸣震颤,视线亦有些混乱不清。
片刻後,他冷声问道:“你要去哪?”
楚常欢沉吟不答。
“想回中原找梁誉?”顾明鹤猛地扣住他的手腕,目光阴冷至极,“你仍对他念念不忘,是不是?”
楚常欢奋力挣脱他的桎梏,却是无果,顿时不悦:“放手!”
顾明鹤倏而一笑:“莫非你以为给他生个孩子後,他就会爱你了?你错了——他只是在乎那个孽种罢了,若真喜欢你,当初何至于亲手把你塞进花轿,送给了我?”
他捧住楚常欢的脸,款语温言地说,“欢欢,没人比我更爱你,安心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楚常欢神情淡漠,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顾明鹤已有许久未曾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色了,心内隐若不安。
正当他决议说点什麽,却听楚常欢道:“明鹤,放过我吧。”
顾明鹤心下一凛,口里道:“休想!”
话毕,他抱着楚常欢走向床榻,将他压在被褥里,一面解衣一面道,“为了一个孩子,你我夫妻已然离心。既如此,我们也该生一个了,免教你再惦记着别人的种。”
“不要!明鹤,不!”楚常欢慌乱地去推他,却被他压得更紧,繁复的衣料在他的撕扯下变成了碎布。
几番下来,楚常欢恼羞成怒,毫不留情地在他脸上掴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顾明鹤的面颊很快便浮出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楚常欢匆忙拉上被褥,裹住自己的身子。
下一瞬,顾明鹤倏然凑近,亲吻他染了蔻丹的手。
楚常欢惊骇地後退,却被男人用力扣住,软舌卷起一截指头,轻轻舔-舐起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明鹤,阴戾得令人胆寒。
想要逃离时,已被他困在怀中,再难挣脱。
“明鹤,明……”楚常欢挣扎着躲避他的吻,身子却渐渐情动。
同心草的羁绊令他无法拒绝这个男人,彼此相熟的两具身体很快便又契-合了。
渐渐的,楚常欢已不再抗拒,由着他在自己体-内肆意妄为。
这一夜似乎比从前任何一个晚上都要漫长,临到最後,楚常欢已有些不清醒了,软绵绵地任人摆布。
翌日正午,他悠悠转醒,起身时惊觉双手被什麽东西束缚着,仔细一瞧,竟是两条锁链!
他被顾明鹤绑在床上,难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