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满月,没有选择对外张扬的盛大宴会,而是在顾家老宅举办了一场只限至亲出席的家宴。这不仅是仪式,更是一次家族脉络在新生命纽带下的重新确认与温暖交融。
林舒安亲自为安安换上奶奶温静娴送来的红色锦缎满月服,小小的衣服上绣着精致的“福”字和蝙蝠纹样,寓意吉祥。小家伙挥舞着藕节般的手臂,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转着,似乎知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顾怀笙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严肃的西装,而是换上了一身深蓝色休闲针织衫,气质柔和了许多。他站在一旁,看着妻子为儿子细致地整理衣襟,目光柔软。他拿起旁边准备好的一把小巧的纯金长命锁,锁片背面刻着“长乐安康”四个小字。
“我来。”他走上前,极其小心地将长命锁给安安戴上,金色的锁片衬着红色的锦缎,更显喜庆。他的指尖拂过儿子娇嫩的皮肤,动作轻得如同羽毛。
看着穿戴一新的儿子,一种“这就是我的传承”的实感无比强烈。“愿你真的能一生顺遂,长乐安康。”这份朴素的祝愿,比他签署任何巨额合同都更显郑重。
林舒安端详着儿子,满眼喜爱:“我们安安今天真帅,像个小元宝。”
顾怀笙唇角微扬,伸手揽住她的腰:“像你。”他低头看看儿子,又补充道,“眼睛像你。”
厅内布置得温馨而喜庆,以红色和金色为主调。林、顾两家人齐聚一堂,气氛融洽。林父林母抱着外孙,爱不释手;林书辰拿着相机,不停地捕捉着温馨瞬间;连一向严肃的顾宏远,看着襁褓中咿呀作语的孙子,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松弛的笑容。
柳月玫也出席了,穿着得体,笑容恰到好处,送上了一份价值不菲的金器作为礼物,说了几句场面上的祝福话,便安静地坐在顾宏远身侧,不多言语,却也让人挑不出错处。
看着眼前这幅三代同堂、其乐融融的画面,她心中感慨万千。从最初家宴上的暗流涌动,到如今的温暖团圆,这个孩子,仿佛拥有融化隔阂的奇妙力量。“这就是家的样子。”
温静娴从林母手中接过重孙,轻轻晃着,对顾宏远说:“顾老,你看这孩子的眉宇,多有精神,将来必成大器。”
顾宏远难得地附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林老夫人说得是。眉眼像舒安,清秀;这骨相里的沉稳,像怀笙。”这已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评价。
顾怀笙站在父亲身边,听到这句话,目光微动,与林舒安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遵循古礼,请了家族中一位福寿双全的长辈为安安举行“剃胎”仪式。仪式很简单,只象征性地剪下一小撮头,用红纸包好,准备制成胎毛笔留念。
过程中,安安非常乖巧,不哭不闹,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林舒安轻轻扶着他的小脑袋,顾怀笙则站在一旁,目光专注地看着理师手中细小的剪刀,仿佛在监督一项重大工程。
仪式结束后,顾宏远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拿出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晶莹剔透的翡翠长命锁,水头极好,翠色欲滴,一看便知是传承多年的老物件。
“这是我母亲,也就是怀笙奶奶留下的。”顾宏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怀旧的郑重,“现在,传给念安。”
将母亲的遗物传给孙子,意味着认可了这个孩子是顾家正统的、重要的继承人。这个举动,胜过千言万语,是对顾怀笙和林舒安这个小家庭最有力的支持。
顾怀笙看着那把翡翠锁,眼神复杂。他记得奶奶,那是一位慈祥而坚韧的老人。他双手接过木盒,声音低沉:“谢谢爸。”
林舒安也柔声道谢:“谢谢爸爸。”
顾宏远点了点头,目光在儿子和孙子身上停留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极其轻柔地摸了摸安安戴着红色小帽的脑袋。这个细微的动作,充满了祖辈的慈爱。
宴席散去,夕阳西下。顾怀笙和林舒安推着婴儿车,在暮色初降的庭院中慢慢散步。安安在轻柔的摇晃中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
林舒安的手中握着那个紫檀木盒,感觉分量沉重。这不仅是珍贵的翡翠,更是一份沉甸甸的家族传承与期望。
顾怀笙停下脚步,看着婴儿车中熟睡的儿子,又看向身边妻子安静的侧脸。
“我们会好好养育他,教导他,让他理解这份传承背后的责任与爱,而非仅仅是财富与地位。”她感到肩上的责任,也充满了与身边人共同承担的力量。
林舒安轻声:“爸今天,很高兴。”
顾怀笙目光悠远:“嗯。他很久没这样了。”他顿了顿,看向她,“是因为你,和安安。”
他握住她拿着木盒的手,两人的手共同托着那份传承。
顾怀笙:“以前觉得‘传承’是个很重的词。现在觉得,它就是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给他的每一份爱,为他树立的每一个榜样。”
林舒安靠在他肩上:“嗯。我们一起。”
满月宴,在温馨与祝福中落下帷幕。
它不仅仅是一个仪式,更是一个里程碑。
标志着新生命被家族正式接纳和祝福,也标志着顾怀笙和林舒安作为父母,真正融入了家族传承的长河之中。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此刻,爱是唯一的指引,家是永恒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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