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放弃了捡烂菜叶子这件事——这波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该怎麽回去我可爱的小仓库里去。至于饿肚子……算了算了,也就是饿几天,感觉肚子空空的不舒服,又不能给我造成什麽实际性伤害。
已经在心里做好计划的我举着手机上自带的翻译器,决定找个人去问问这里到底是哪,又怎麽回去东京。
“打扰了哈。”我随便找了个看起来面相和善,比较好说话的婆婆,“婆婆,这里是哪呀?您可知道怎麽回东京啊?”
那个婆婆似乎耳朵不太好,盯着我看了半天:“哈——你谁——来找谷小姐的吗?”
什麽谷小姐的关我屁事。我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重复:“不是——东京在哪您可知道啊?东京——”
婆婆:“东京?谷小姐不是从东京来的。”
我简直要吐血了:不是这谷小姐何方神圣啊?和我有什麽关系?
“我不找——谷小姐——”
“啊,你家有人生病了吗?”
鸡同鸭讲。
真真正正的鸡同鸭讲。
我已经完全放弃,索性先和婆婆打了个招呼说了再见,就再去找下一个人继续问话。但这村村子还真不知道怎麽搞的,除了坐在大门口扇扇子的老婆婆,其馀一个人都没有。
……哦,说一个人都没有有些歧义。修正一下,应该是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于是我就在这个破村子里晃了一个多星期,累了就随便靠在棵树底下眯一会儿,渴了就找随便找个水井弄瓢水,饿了就忍着或随便嚼些草叶子。
总体来说,过得还可以。
不过肯定没有我在仓库里睡得舒坦一些。
不过这一个多星期我也不是什麽都没干。这一个多星期,我算是把这村子的角角落落都踩了个遍(简直像是犯罪踩点似的)。白天就揣着手机翻译器,见着人就凑上去问“东京怎麽走”,得到的回应不是“谷小姐今天去後山采药了”,就是“谷小姐说这草药得晾三天”。起初我还耐着性子解释“我不找谷小姐”,到後来干脆懒得辩解,只顺着他们的话头追问“那这位谷小姐,是从东京来的?”
我倒也不是真想了解这个谷小姐,只是想顺着他们的话问问,看最後可能把他们哄高兴了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这话一出,原本支支吾吾的村民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卖杂货的大叔指了指村东头那间爬满牵牛花的瓦房:“谷小姐就住那儿,前几天从东京来的,说是来帮我们义诊。”村口蹲着似乎在拔草的大婶一边往石磨里添豆子,一边念叨:“这姑娘心善,见着谁都笑眯眯的,前阵子王老五家孙子发烧,还是她给配的药哦。”
我:“……”
就连偶然不小心路过的小孩子都能笑呵呵的讲上几句。“谷小姐简直和仙女一样!”稚嫩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我好喜欢她身上那件旗袍,而且她盘着头发,看着特别好看!”
“对哦,谷小姐身上的气质很出衆……应该是很有韵味。”
不得不说,这谷小姐的描述真是越听越熟悉。我眨眨眼,试探的问道:“那她是不是叫谷雨?”
“对哦!”我刚来到这个村里问路的婆婆立刻跑到我身边来,“老婆子我就知道,你也是求她来帮你看病的,对吧?”
我:“……”
我:“不是吧,还真是谷雨!”
我当时差点跳起来冲上去,又猛地随便一拉旁边人的袖子问谷雨现在究竟在哪。想起这一个多星期的鸡同鸭讲,真让我感到有些崩溃。得,等萧澜和于韶涵来了,知道这一星期的故事,那还不笑死我。既然谷雨在这里,那也不需要回东京去了。我还是给她俩发个信息,让她俩到我这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