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五次。
她踩上踏板,车轮稳稳往前滚,江砚洲跟在后面跑,脚步一步不落。她越骑越顺,风从耳边刮过,晒谷架、老槐树、她家那扇歪门,全都往后退。
“我会了!”她大喊,“江砚洲!我他妈会了!”
他没应声,却放慢了脚步,手还搭在后座,但没用力。
她绕着院子骑了一圈,风把头吹得乱七八糟,脸上全是汗,可笑得像个刚抢了糖的孩子。车停稳,她跳下来,叉腰站他面前:“帅不帅?”
他靠在墙边喘气,额湿成一缕一缕,点头:“……还行。”
“还行?”她翻白眼,“你这人是不是不会夸人?我刚才那转弯,专业车手来了都得鼓掌!”
他抬手,指节蹭了蹭她额角的灰:“头乱了。”
“少转移话题。”她故意跨上车,蹬了半圈,车头直冲他小腿,“怕不怕?”
他没躲,站得笔直,只在车离他不到一尺时,抬手捏住车把,轻轻一扭,车头就偏了方向。
“你反应挺快啊。”她笑。
“嗯。”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以后带你去镇上。”
她一怔:“真带我去?”
“嗯。”
“买糖?”
“买糖。”
“那还得买盐、买针线、买——”
“都买。”
她咧嘴笑了,从布包夹层摸出一颗蜜薯,塞他手里:“奖励你的。”
他低头看着,没动。
“怎么,嫌土?”
“不。”他终于咬了一口,嚼得慢,“甜。”
她笑出小梨涡:“你这人,现在会说话了啊。”
他没接话,只是抬手,把那半块蜜薯仔细包进手帕,塞进上衣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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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损他两句,忽然手腕一烫。
糟了。
银镯热得像刚从灶膛里捞出来。她下意识摸了摸,墙角“叮”地弹出一张纸条:
【宿主肾上腺素飙升,建议立刻表白或至少亲一口。对象心跳,再不行动就凉了。】
她差点把纸条拍飞,瞪眼:“闭嘴!再说话我把你种的萝卜全腌成咸菜!”
江砚洲听见动静,转头看她:“又谁惹你了?”
“没谁。”她干笑两声,把纸条揉成团塞进布包夹层,“就是觉得……今天太阳真毒。”
他顺着她的话抬头看了眼天,又低头看她,忽然伸手,指尖擦过她脸颊,带下一片灰。
她心跳漏了一拍。
他却转身去推车,声音低:“车放屋里,明天还能练。”
她站在原地没动,盯着他背影,忽然小声嘀咕:“这人……是不是有点太护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