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洲一脚踹在门框下角,门吱呀裂开条缝。慕晴从布包里摸出空间小铲,几下凿开冰层,两人合力把门推开。
屋里冷得像冰窖,老人蜷在炕上,盖着两床破棉絮,嘴唇紫,手脚冰凉。
“大爷!”慕晴扑上去摸他手腕,“还能动!江砚洲,火!快生火!”
江砚洲已经蹲在炉膛前,把碎煤先垫底,再把灵炭一块块码进去。火一点,暖意立刻升腾起来,炭块烧得安静,没烟,也没呛味,反倒散出点淡淡的松香。
老人慢慢睁眼,看见两人,声音抖:“你们……咋来的?这鬼天气……”
“我们路过。”慕晴给他掖被角,“顺便给您送点炭,顺便看看您有没有偷偷藏私房钱。”
老人咧嘴笑了下,眼角皱纹堆成沟壑:“哪有钱……就剩这把老骨头了。”
“骨头值钱。”她拍拍炕沿,“等开春我拿去熬汤,补江砚洲的脑仁。”
江砚洲头都没抬:“你补你自己。”
“我脑仁好使,不用补。”她冲老人挤眼,“他这人,表面冷,心里慌,昨儿见我咳嗽一声,半夜偷偷摸我额头三次,跟做贼似的。”
江砚洲耳根一红,猛地站起来:“火生好了,走吧。”
“急啥?”她按住他肩膀,“等老头缓过劲来再走,不然我怕你良心疼。”
他站着没动,却把军大衣脱下来,盖在老人身上。
“你穿啥?”她瞪眼。
“我不冷。”
“你冷不冷你自己心里没数?鼻尖都青了。”她翻白眼,“行,你不穿,我也不穿。”
说着就要脱大衣。
他赶紧拦住:“……我穿。”
她得意一笑:“这就对了嘛,互相暖,才叫过日子。”
两人往外走时,雪小了些,但风还在嚎。走到村中岔路,队长提着马灯迎上来,裤腿全是雪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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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去了?”他声音颤,“我还以为……这天气没人敢动。”
“我们又不是木头人。”慕晴搓着手,“再说了,老赵头一个人住,不出事还好,出事了全村都得背个良心债。”
队长眼眶红了:“你们这心啊,比炭还热。”
江砚洲低头:“她想去,我就跟着。”
“你这人……”队长看着他,“平时冷得像块铁,怎么一碰她,就化了?”
江砚洲没说话,只是伸手,把慕晴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慕晴刚要吐槽“搂这么紧,当心我讹你”,就听队长说:“我得上报公社,表扬你们。”
“别。”她立刻摆手,“江队最讨厌出风头,你要敢写材料,他下次巡逻就把你家鸡笼踹翻。”
队长一愣,江砚洲居然没否认,只是闷声说:“她说别嚷,就别嚷。”
“行行行。”队长抹了把脸,“但这份情,村里记着。”
回到家,慕晴一头扎进里屋,反手关门,手腕一转,进了空间。
她刚想喘口气,忽然愣住。
暖房那片草莓苗,一夜之间全开了花,白的粉的,挤挤挨挨,像撒了一地小星星。田圃边缘也往外扩了一圈,多出半丈见方的地,泥土松软,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