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批先前出过力的人可以暂时回房间休息,或者到四处转转看看风景。
金铃没这个闲情雅致,她转身就上了楼。
这边基本都是标准的两人间,她被分到跟曾姿一个房间。她小心着推开房门,室内还处在昏暗中,靠近窗户那边的床位上躺着个人影,金铃放轻了自己的步子和动作。
半个小时後预调的闹钟在耳边震动着,金铃起来的时候曾姿已经不在房间里,想来是下去帮忙了。
她也连忙收拾了一下自己。抵达一楼的时候,厨房和客厅里挤满了人,都熟络起来玩闹成一片,彼此都卸下了几分往日领导的架子。
夜幕降临,院子里亮起灯,户外的烧烤组也支起了炉子和炭火,阵阵炊烟弥漫在空气中。
金铃走出去帮忙摆放餐具,今晚就餐的桌子是横穿了整个院子的长桌,足能容纳三四十人。
等准备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大家端着各色菜品从室内出来,今天的晚餐才正式开始。
各自寻了位置坐下,金铃依旧选择的是尾部的位置,领头的人在清点着人数。
数了一圈下来,还有极少数几个不知去向,大家纷纷开始排查少了哪些人。
最先被发现的就是骆聿,但衆人都还没来得及彼此打听是否知道他的去向,就有人看到他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们先吃,我换套衣服再下来。”人还没走近,声音先传了过来。
他大概是刚游完泳回来,上身未着寸缕,只身後披了张硕大的浴巾做略做遮挡。
头发还在往下淌着水,水滴顺着额间滑过脸庞,咻一下落在了肩膀和锁骨等位置,再慢慢悠悠顺着肌肉的纹理一路下滑,淌过均匀分布的块状腹肌,最後再颤颤巍巍地消失在黑色的幕布里。
人群中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金铃耳尖地听到不远处的女同事刻意压低了但仍藏不住的尖叫声:“男菩萨!”
金铃也跟随着衆人明目张胆地打量,骆聿最近瘦了不少,但不知是不是重新开始了锻炼,身材一点没比之前差,甚至因为削瘦而看起来更紧致。
“也不知道摸起来是什麽感觉……”耳旁传来同事的私语。
金铃端起杯子抿了口清淡的柠檬水,收回自己追随过去的视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结果下一秒身侧的同事就拍了拍金铃的胳膊,八卦道:“你摸过吗?怎麽样怎麽样?”
面对周围几个同事的灼灼目光,金铃刚喝下的水差点没一口喷了出去,因着躲避及时,她成功把自己给呛到了。
虽说她跟骆聿交往过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但这种隐私的问题实在问得她面红心跳,好在这附近都是女生才不至于太社死。
低头咳了好一会,金铃才缓过劲来,而後义正言辞地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也许是她的神色太过坚定正义,女同事们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也有人表示理解:“也是,骆总看起来就像禁欲派。”
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位纷纷点头同意,金铃跟骆聿的恋情从传出来到分开拢共也没多久,没进行到这一步也很正常。
只有金铃在夜色的遮掩下悄然被绯红爬上了脸,她躲开同事们探究的视线,权当那缠了她一晚的男人与她们口中的禁欲派不是同一个人。
过了会,缺席的人都被电话喊了回来,骆聿也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一身简单的衬衣西裤,恢复到往日清冷正经的模样。
席间觥筹交错,桌上的菜色被一扫而空。
新一轮的食物还在烤制,衆人举着酒杯在聊天。长桌的好处就是可以各聊各的,金铃附近坐的都是往日里在公司就比较能说得上话的同事,因此也不用特别注意小心说话,大领导们都在餐桌另一头的位置。
“咱真心换真心呗,今天聊的都不许说假话啊。”
“行啊,玩呗。”
“说到这,我有个特别好奇的问题想问金铃。”公司技术部的刘玥看着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金铃跟她算熟悉,她们大学时期就是一个社团的学姐学妹,要说大家可能都对她和骆聿的事情很好奇,但都不敢问出口的话,在场就只有刘玥敢。
糟糕,感觉这局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金铃心提起来了些。
“你之前不是问我可不可以在内通里添加个屏蔽领导的功能,到底是哪位领导这麽烦着你了?”
“洪纲吧?他总是爱烦漂亮的女下属,梦梦给我吐槽了好多
次。”虽不同部门,但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对各自部门的八卦有了解,正巧这趟团建洪纲没来,也可以放心大胆地讲两句。
“他都给你发啥了?”刘玥还是好奇。
没想到是这麽小儿科的问题,杀鸡焉用牛刀,金铃飞速转动着脑子,思考怎麽回答比较体面有意思。
眼珠也随之在眼眶里来回转了两圈,在思考中无意对上骆聿掀起眼皮时随意睨过来凉薄又淡漠的一眼。
虽然知道隔着这麽远的距离他应该听不清她们这边在说什麽,但被自己准备诋毁的当事人在这个当头这麽扫了个眼风,金铃不由地就有些心虚。
“本来我还真想加个这个功能的,但我们老大说被骆总驳回了……”见她还没回答,刘玥继续补充了句。
而兀自汗流浃背的金铃正忙着躲开来自那一侧无孔不入的注视,恰巧没听见刘玥的这句话,她总感觉骆聿看过来的眼神好像在说他都听到了。
忙心虚地打着哈哈:“没有吧,你记错了?我有让你弄这个吗?没有没有,我怎麽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放置在一旁的手机亮起,屏幕中央的消息提醒明晃晃地刺着人的眼睛:
【骆聿:[语音]】
金铃又再次想起了那句经典名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