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知道为什麽,在楼道里面站了很久,都没有看见小猫的影子。
以往这个时候只要她在楼道中稍微站一会,或者喊几声,小猫就会发出动静,然後猫猫咪咪地从楼梯上跑下来。
去哪了?
艾玛很好奇,于是走着楼梯上去,准备找找小猫。
原来那麽小的身躯,也能流出这麽多的鲜血吗?
铺天盖地的,连所有的视野也装不下。
要怎麽办?
对,要去看医生。
艾玛想起来母亲总是咳嗽很厉害的时候,都会去医生那里买药,那小猫现在这样的话,只要吃药应该也能好了吧。
白色的皮毛被染着鲜血,但艾玛把小猫抱起来,就这样直冲冲地向外走。
然後她撞到了一个人。
穿着黑色的长袍,永远带着奇怪的笑意,最近刚搬到附近的那个男人。
“发生什麽了吗?”
就像是在说天气很好一样,不紧不慢地打招呼。
明明以及看见了女孩身上的鲜血,也同样看见了对方怀中那个已经失去生命的小动物,但还是装作什麽都不知道,报以虚假的问候。
只是在那样的语气与神情之下,会很容易被误解成真心的关怀。
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是看不出这样的变化的。
“艾玛要去找医生!”
女孩留下了这麽匆匆的一句,正准备绕开男人离开,却听见对方丢下一句。
“可是它已经死了,找医生也没有用的。”
女孩的脚步停了下来,头低低的。
她抱得更紧了,却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块厚厚的冰,身体很冷很冷。
本就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开始一滴一滴落下,这样的温度落在冰冷的皮毛中,也无法带来任何一丝温度。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小猫。
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很难说自己真正拥有着什麽,好像一无所有才是他们的常态,所以一旦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都会紧紧抓住。
就算死也不放手。
怎麽会呢?
艾玛想,明明早上上学的时候,她还把自己的早餐给了小猫。
温热的,毛茸茸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怎麽会在几个小时之後,就变成这样呢?
她哭的声音很小,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可能连这点动静都听不见。
她低着头的时候,赫克托收起了自己的笑意。
在搬过来的这段时间中,他摸清楚了这边常住的几户人家,也知道了自己所在地属于谁的管辖范围之内。
而眼前这个孩子,与当年他的孩子同样大小。
“如果我说。”
赫克托缓缓开口,在艾玛的面前蹲下。
绿色的双眼直直的望过去,像是盛夏的丛林。
“我能够让它活过来呢?”
“要付出什麽样的代价吗?”
艾玛问他,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免费的的午餐,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
“我没有钱……”
这是艾玛的第一反应。
“不需要钱,我们只需要做一个小小的交易。”
“代价很小。”
“小到对你而言,几乎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