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几天,布鲁诺就和探春带领的测绘队一起,拿出了一份全新的海图。
海图的精准度,比大周朝廷最顶级的版本,还要高出整整一个量级。
甚至标注出了几条闻所未闻的远洋暖流。
水溶看着那份海图,久久不语。
他的舰队,从此有了上帝视角。
而另一个来自佛罗伦萨的落魄画家,则被黛玉扔进了“红楼艺术学院”。
那画家进去第一天,就把东方水墨画的“写意”喷了个狗血淋头。
“没有光!没有影子!没有空间感!你们画的这都是瘀血什么垃圾?!”
三天后,当那个画家拿出一幅用油彩画的黛玉肖像时,整个学院的画师们集体失声。
画上的女子,五官立体,眉眼间的神韵活灵活现,背景里的光影交错,让他们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画框,仿佛那后面是另一个真实的世界。
于是,一种融合了西方透视法和东方笔墨韵味的新画派,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诞生了。
他们的第一批作品,是“普罗米修斯”的宣传海报。
那画面,看得水溶都热血沸腾。
至于让带领的那群钟表匠,更是直接住在了格物院的精密仪器部。
水溶亲眼看到,那个叫让的瘸子,因为一个齿轮的咬合不够顺滑,就面无表情地把它扔进熔炉,然后不眠不休两天两夜,重新打磨出一个完美的。
那种对精度的偏执,让水溶这个顶级武将,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最让水溶头疼的,还是黛玉搞的那个“百家讲坛”。
一个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儒生,天天跟布鲁诺的哲学学生,为了“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吵得面红耳赤。
“人之初,性本善!教化方能成君子!”
“放屁!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人对人是狼!”
水溶听得脑仁疼,觉得这帮人纯属吃饱了撑的。
格物院的化学实验室,更是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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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武当山忽悠来的老道士,非要用丹炉“点石成金”,而一个法兰西化学家,则坚信“物质不灭”,天天拉着老道士要给他科普“元素周期表”。
直到有一天,他们在一次剧烈的争吵中,不小心把道士的“仙砂”和化学家的某种酸性溶剂搞到了一起。
轰!
半个实验室都废了。
就在水溶准备冲进去把这两个祸害吊起来打的时候,探春却拿着一块黑不溜秋的金属块,兴奋地跑了出来。
“王爷!王爷!成功了!我们现了一种新的合金!比精钢还硬,还轻!”
水溶看着那块还在冒烟的合金,又看了看从废墟里爬出来,灰头土脸却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道士和化学家。
他再一次沉默了。
这个世界,可能真的有点问题。
不,是他的脑子,有点跟不上黛玉的节奏了。
“你不觉得他们很吵吗?”
晚上,水溶看着身边正在翻阅各种报告的黛玉,终于忍不住问。
黛玉头也不抬。
“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