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回来後,还要面对自己那些没说出口的别扭和独占欲,哪怕要承认自己那颗只装得下美色和权力的心,已经彻底被一个男人占据。
窗外的月光,清冷如水,照在空荡荡的御书房里,也照在那颗孤零零的琉璃珠上,折射出微弱的光,像一点不肯熄灭的希望。
李明知道,这一路会很艰难,会有无数的敌军和风沙阻拦。
但他不会停。
因为他弄丢了自己的人,必须亲手找回来。
这种认知,带着撕心裂肺的後悔,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西域的风沙终于停了。
当搜救队在一处废弃的古堡地窖里找到林绛时,他正靠在一堆干草上,脸色苍白,左臂被石块砸中,肿得老高,怀里却还紧紧护着一卷竹简——那是他熬夜整理的西域矿産分布图。
“林参军!”带队的校尉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扶他,“陛下快疯了,派了三路人马找您,您可算没事!”
林绛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沙哑:“让陛下担心了。”
他被擡上马车时,才发现这辆马车竟是皇帝的御用座驾,车厢里铺着柔软的羊绒毯,角落里放着他没做完的琉璃星象仪,显然是李明特意让人带来的。
“陛下说,要是找到您,就让您坐这辆车回京,舒服些。”侍卫低声解释,语气里带着敬畏。
谁都知道,陛下这半个月来有多疯狂——暂停所有扩张计划,把能派的英魂全派去搜救,甚至好几次想亲自上阵,都被大臣们死死拦住。
林绛看着那具星象仪,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琉璃珠,心里五味杂陈。
他承认,这次“失踪”有一半是故意的。沙尘暴来临时,他本可以跟着大部队撤退,却故意拐进了古堡——他想看看,李明对他的关注,到底能到什麽程度。
现在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马车抵达京城时,已是深夜。
林绛以为李明会在宫里等他,却没想到,城门下竟亮如白昼,少年皇帝穿着一身玄色常服,站在寒风里,身後跟着诸葛亮和秦叔宝,显然是等了很久。
看到马车上下来的林绛,李明的眼睛瞬间红了。
他几步冲上前,不顾衆人的目光,一把抓住林绛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还知道回来?!”
林绛被他抓得生疼,却没挣扎,只是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下巴上冒出的胡茬——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帝,这半个月显然没睡好。
“让陛下担心了。”林绛的声音很轻。
“担心?”李明低吼,眼眶更红了,“朕是快吓死了!你知不知道……”他想说“你知不知道朕有多後悔”,却又说不出口,只能用力把林绛往怀里拽,紧紧抱住,“不准再乱跑了,听见没有?!”
他的拥抱很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周围的侍卫和大臣们都惊呆了,纷纷低下头,假装没看见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诸葛亮捋着胡须,眼里露出了然的笑意;秦叔宝挠了挠头,觉得陛下这模样,比打了胜仗还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