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为暂时安顿下来感到安心,又为前路的未知感到沉重。
不多时,有下人轻轻叩门,送来茶水和几样精致的点心。
来的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丫鬟,梳着双丫髻,脸蛋圆圆的,眼神怯生生的,端着托盘的手都有些微微抖。
显然,这位突然出现的、“门主兄长”的名头,让她很是紧张。
成毅见状,连忙上前接过托盘,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
下意识地用回了现代的习惯用语,语气轻柔地道:“谢谢妹妹,辛苦你了。”
那小丫鬟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脸蛋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说着。
“公、公子折煞奴婢了!奴婢……奴婢不敢当!”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成毅端着托盘,愣在原地,有些茫然。
他说错什么了吗?叫“妹妹”在这里不合适?
他挠了挠头,看来得尽快适应这里的礼仪规矩才行,免得再闹出笑话,引人怀疑。
类似的事情,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又生了好几次。
无论是送饭的小厮,还是打扫庭院的仆役,成毅总会习惯性地道谢,并按照对方的年纪和性别,自然地称呼“弟弟”或“妹妹”。
起初总是把对方吓得不轻,连连告罪。
但次数多了,大家渐渐现,这位“相显公子”脾气是真好。
他脸上总是带着笑,眼神干净,待人接物没有丝毫架子,甚至比许多堂主管事都要温和有礼。
于是,四顾门的下人之间,私下里开始流传开一个共识。
门主那位新寻回的兄长,是个顶顶温和善良的人。
与门主那冷冽威严、令人不敢直视的性子,简直是两个极端。(设定啊设定,别管。脑子给我,你就可以接下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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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如同正午的太阳,光芒万丈,灼热逼人。
一个如同傍晚的月色,清辉遍洒,温柔宁静。
这兄弟二人,性子相差如此悬殊,成了四顾门内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然而,细心的人也会现,这对“兄弟”并非全无相似之处。
比如,当他们专注于某件事时,那种沉浸其中的状态,几乎如出一辙。
李相夷处理门务,或是练剑之时,整个人会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眼中只有手中的剑,或是案上的卷宗。
那份专注,带着一种锐不可当的锋芒,令人心折。
而成毅,在适应这个陌生世界的过程中,也开始找些事情来做,让自己不至于无所事事,也为了更好地融入。
他让下人找来了笔墨纸砚,开始练习这个时代的字体。
他原本的毛笔字只能算工整,与这个世界的书写习惯更有差异。
于是,他每日都会花上大量时间,坐在窗边的书案前,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临摹、练习。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月白色的衣袍和专注的侧脸上。
他微低着头,眉眼柔和,握着毛笔的手指用力均匀,整个人沉浸在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中,外界的一切喧嚣似乎都离他远去。
那种专注,不带丝毫攻击性,却自有一种沉静的力量。
这日午后,乔婉娩有事来找李相夷商议。
她走到主院外,恰好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到了厢房内正在伏案书写的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