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兰卡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法杖?她攻击的不是那个萨卡兹术士的法杖吗?
那东西又不是那个术士!这也能算?!
不管她如何震惊,事实就摆在眼前。
伊娜莉丝左肩的作战服被划开,里面的那道狰狞伤口,正汩汩地向外冒着热血,在她胸前那朵略显诡异的金边紫花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
芙兰卡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卡洛珊手中那根黑沉沉的法杖,杖身上一道崭新的砍痕格外醒目。
一模一样。
“怎么……”一个干涩的音节从芙兰卡喉咙里挤出来,她握着铝热剑的手臂不受控制地垂下。
“看到了吗伤害我们,就是伤害你的同伴。”卡洛琳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她并没有趁机追击,反而好整以暇地停下攻势,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伊娜莉丝脸上痛苦的表情。
“你……”伊娜莉丝咬着牙,左肩的剧痛让她差点站不稳,但更让她心寒的是芙兰卡的现。
原来如此……伤害她们的“所有物”,也会被判定为伤害吗?
“战斗的时候,可不能东张西望啊。”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芙兰卡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
芙兰卡猛地回神,但已经晚了。
一股尖锐的、被撕裂的剧痛从她的腹部传来,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地捅了进来,然后还在里面搅动。
她低下头,看见一截由纯粹暗影能量构成的短矛,正插在自己的小腹上,矛尖从背后透出,带着一抹刺目的红。
“你看,这样才公平,不是吗?”卡洛珊的脸上依旧冷漠“你弄伤了我的宝贝法杖,我自然也要回敬一下。”
“芙兰卡!”
伊娜莉丝出一声凄厉的喊叫。
肩膀上火烧火燎的痛楚还未消退,一股更加阴冷的、来自腹部的幻痛就通过那该死的链接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甚至能清晰地“品尝”到芙兰卡在那一瞬间,心头炸开的惊骇、剧痛与悔恨。
那份混乱的情绪像一团带电的迷雾,瞬间冲垮了她本就所剩无几的冷静。
“噗。”
伊娜莉丝猛地喷出一口血,不是因为伤口,而是因为那股精神冲击。她单膝跪倒在地,右手死死按住自己还在流血的左肩,可那血就像关不住的龙头,不断从她指缝间涌出。
“哎呀呀,都站不稳了啊。”卡洛琳甩了甩手里的弯刃,刃尖上一点暗红色的液体被她轻巧地甩了出去。她歪着头,似乎在分辨着什么。“这是……你的血吗?还是她的?好像看起来和一般的感染者也没什么区别嘛。”
“这就不行了?真没意思。”卡洛琳看到跪倒在地的伊娜莉丝,出了略显病态的满足笑声。她夸张地将两把短刃交到一只手上,然后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掌声在这片混乱中显得格外刺耳。
“怎么样?双重叠加的疼痛,是不是特别刺激?”她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告诉我,你现在‘尝’到的是什么味道?”
“……你这家伙。”
一声低吼打断了卡洛琳的独白。
那声音不属于伊娜莉丝。
被卡洛珊的暗影短矛贯穿的芙兰卡,此刻却猛地抬起了头。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狐狸眼赤红一片,像是被逼到绝路的野兽,正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萨卡兹术士。
卡洛珊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想抽出那根法术短矛,手腕一动,却现纹丝不动。那根能量构成的武器,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焊死在了芙兰卡的身体里。
不,不是焊死——是芙兰卡用自己的手,死死地绞住了它!
“放手。”卡洛珊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情绪,一种被冒犯的恼怒。
芙兰卡没有回答,那只没握剑的手,此刻正紧紧抓住了卡洛珊持矛的手臂。
金属护手与对方的臂甲碰撞,出一声闷响,那力道大得让卡洛珊都踉跄了一下。
“多么美妙的表情啊。”卡洛琳还没意识到妹妹的窘境,她完全无视了伊娜莉丝那几欲喷火的眼神,像个醉心于艺术的鉴赏家,有滋有味地品评着眼前这一幕,“啊……我感受到了,透过你的同伴,我感受到了你的情绪!愤怒,像是最劣质的烧酒,又冲又呛人。悔恨,哦,这个好,这个好,像是了霉的面包,带着点酸腐的后劲,别有一番风味。还有……恐惧!这才是主菜!这些混在一起,可比任何陈年佳酿都更让人沉醉。”
她甚至闭上眼睛,一脸陶醉。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