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小时前,”帕尔维斯的手指在沙扶手上轻轻一划,一道全息光幕在他面前展开,“我的私人终端,收到了这个。”
光幕上,显示的是一封邮件的界面。
邮件的格式异常简洁,没有件人地址,没有标题,甚至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只有一行行冰冷的、像是直接从某种数据库里调取出来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文字。
【收件人:阿伦茨·帕尔维斯主任】
【主题:关于贵方‘摇篮’项目的困境与解决方案】
【正文:】
【项目编号:rl-c-o-def】
【项目名称:‘炎魔碎片’适应性承载体开】
【当前困境:所有已知物理生物材料均无法承受‘概念’层级的能量侵蚀。结构性崩溃为唯一结果。】
【失败原因:方向性错误。你们在试图制造一个足够坚固的‘瓶子’,去装一种没有形态的‘水’。】
【解决方案:放弃制造‘瓶子’。转而,去复制一个曾经成功装下过‘水’的‘瓶子’。】
【我方可提供:】
【目标‘瓶子’的核心生物数据包(部分,加密)。】
【稳定‘碎片’活性的临时性技术支持。】
【我方需要:】
【莱茵生命结构科的合作权限。】
【一具为我方量身定制的、完美的克隆体。】
【如接受,请回复。】
【件人:米迦勒】
上校一字一顿地,将邮件的内容读完。
休息室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恒温系统运转时出的“嗡嗡”声。
“你们的安保系统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哈蒙德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帕尔维斯的嘲弄,“对方都知道项目编号,还知道你们遇到了瓶颈,这不是内部泄密?还是说……”
哈蒙德的眼神眯了起来,打量着身边的卡普里尼。
“……你们除了国防部还有其他的合作伙伴?”
“有没有你比我们更清楚,不是吗?”帕尔维斯的表情不像哈蒙德那般紧张,反而带着一种现新物种般的兴奋,“你不觉得,这是个机会吗?”
“什么意思?”哈蒙德无数次试图理解这些科研人员,但他总是跟不上这些人的脑回路。“帕尔维斯博士,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那些实验试剂泡坏了?这是一个赤裸裸的威胁!对方在告诉我们,他掌握着我们的命脉!”
“不,上校,你没看到问题的关键。”帕尔维斯的手指在光幕上轻轻一点,将那封邮件放大,“重点是,对方提出的‘解决方案’。”
“‘复制一个曾经成功装下过水的瓶子’……这句话,证实了我们一直以来的一个猜想——被称为‘炎魔’的萨卡兹,并非是生来就掌握这种力量,或许,萨卡兹本身也只是一个‘容器’!”
“而现在,有一个神秘人,声称他拥有另一个,甚至可能是更完美的‘容器’的生物数据!上校,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一直以来都在黑暗中摸索,而现在,有人直接把灯塔的坐标给了我们!”
“你觉得他能信得过?”
“付出和回报是等价的,我不是个商人,接不接受这个建议取决于你们,至于风险……”帕尔维斯走回沙前,重新坐下,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上校,科学研究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当年你们执意进行洛肯水箱的后续研究时,不也冒着同样的风险吗?”
他口中的洛肯水箱,指的是让科学界的狂人洛肯·威廉姆斯入狱的那次事故。
上校沉默了。帕尔维斯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他的软肋。
当时的他需要成果,需要一个足以震慑强敌的级武器,为此,他可以容忍一定程度的“风险”和“代价”。
但那时候他失败了,如今他又面临着同样的局面,这一次……
“他给的数据包呢?你分析过了吗?”上校的声音沉了下来。
不管多少次,他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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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帕尔维斯的手指在光幕上再次划过,调出了另一个窗口。
窗口里,无数复杂的基因序列和生物模型正在飞滚动,像一条绿色的数据瀑布。
“数据包被高度加密,我只破解了不到百分之五。但仅仅是这百分之五,就已经足够惊人了。”帕尔维斯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充满了赞叹,“这份基因序列的稳定性和可塑性,是我生平仅见。它对源石能量,尤其是对‘概念’层级的能量流,表现出了匪夷所思的亲和力与耐受性。简直就像是……就像是为了承载这种力量而专门设计出来的一样。”
他顿了顿,补上了一句最关键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