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和失控的系统回报声响彻了整个医疗中心,像一曲末日交响。
帕尔维斯脸上的从容终于被撕得粉碎。
但他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步,几乎将脸贴在了滚烫的玻璃上。那双镜片后的眼睛里,惊愕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癫狂与痴迷的狂热。他看着手术台上那个被橙红色光焰彻底包裹的女孩,非但没有恐惧,眼中反而迸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这才是真正的力量!这才是我要寻找的……”
“老师!”赫默的喊声已经带上了哭腔,她疯了一样冲到玻璃前,用力拍打着,“快启动紧急隔离程序!力场快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然而,帕尔斯维就像没听见一样,他只是伸出手,迷恋地抚摸着玻璃上因高温和冲击而产生的裂痕,仿佛在触摸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晚了?不……一切才刚刚开始。”
世界,在赫默的眼前,变成了一片刺目的白。
她最后的意识,是自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掀飞,然后重重地撞在墙上,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耳鸣比头痛先一步抵达。
那是一种持续不断的、高频的嗡鸣,像有几百只会鸣叫的源石虫在脑子里同时开口。
她尝试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得像被灌了铅。
空气里是什么味儿?
“咳……咳咳……”
她猛地呛咳起来,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沙砾。
赫默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环顾四周。
这……是哪儿?
手术室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巨大的、边缘还在暗红熔融状态的窟窿,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天花板塌了一半,各种线缆如同垂死的藤蔓,挂在半空中,不时爆出几点危险的电火花。
“伊芙利特……”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第一时间冲向那个窟窿。
伊芙利特不见了。那张禁锢着她的手术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现在只剩下帕尔维斯还躺在她旁边。
“老师!”
他那身一丝不苟的白大褂被烧得破破烂烂,镜片碎了一边,脸上也沾满了灰尘,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痴痴地望着那个空无一物的窟窿,嘴里喃喃自语。
“成功了……虽然有点小小的意外……但真的成功了……”
他似乎才察觉到赫默的存在,缓缓转过头。看到满脸泪痕和尘土的赫默,他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扭曲的、兴奋到极致的笑容。
“赫默,我的学生,你看到了吗?”
“伊芙利特呢?!”赫默冲过去,抓住了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帕尔维斯没有挣脱,反而低头看了看赫默的手,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别激动,赫默。恐慌和愤怒,是科学研究最大的敌人。”
“我问你伊芙利特在哪儿!”赫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破音,“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经……”
“不,当然不。”帕尔维斯打断了她,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调说,“她没有死。她只是……挣脱了。你没感觉到吗?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那是她的力量,她的气息,残留在我们的世界里。”
赫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片狼藉。那个推开她的男性研究员,他那件白大褂的一角,正压在一块烧得扭曲变形的金属板下,已经分不清颜色。
帕尔维斯顺着她的视线瞥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一个必要的催化剂。他的牺牲,让数据变得更完整。很有价值。”
赫默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到一样,连连后退了两步。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曾经在她心中如神只般的导师,第一次感到一种自骨髓的寒冷。
他疯了。
“你是个疯子……”
“疯子?”帕尔维斯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扶了扶那只剩一边镜片的眼镜,动作斯文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不,赫默。我是先知。我看到了过去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风景。”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片由他亲手造就的废墟。
“那不是爆炸,那是一场诞生!一场进化!我们亲手创造了一个……一个越生命定义的存在!”
他向前一步,逼近赫默,镜片后那只完好的眼睛里,闪烁着让赫默不寒而栗的狂热光芒。
“她不是什么需要保护的孩子,赫默。她从一开始就是容器,一个承载奇迹的完美容器!”
帕尔维斯的声音压低了,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而我们,我的学生,是赋予这奇迹生命的人。现在,实验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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