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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外援（第4页）

希雅薇恩愣了一下，这张脸她是不是在哪见过？

对了，是那个叫伊娜莉丝的佣兵，也是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只不过，那张脸上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神采。那双本该像寒冰一样的蓝色眼睛，此刻空洞得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任凭你怎么往里瞧，都只能看到一片死寂的黑暗。

“跟我走。”“伊娜莉丝”出了指令，“同伴在等你。”

希雅薇恩嘴里那颗还没化完的水果糖，突然变得索然无味。她用舌尖将那块小小的、坚硬的甜味源头抵在上颚，轻轻碾碎。

“咯嘣。”

一声微不足道的脆响，在这条寂静的小巷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是吗？”她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却带着一丝危险的锋利，“可我怎么觉得，我那些可爱的同伴，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你呢？”

她甚至有闲心想，罗德岛这次给的报酬，到底够不够买自己这条命的。

“伊娜莉丝”的脚步停下了。她歪了歪头，这个动作显得有些僵硬，仿佛是在模仿人类，却没学到精髓。像一个提线木偶，正在被一个笨拙的操偶师控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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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解你的表述。”

“没什么意思。”希雅薇恩站直了身体，将风衣的领子慢条斯理地向上理了理，遮住了半截脖子，“我只是在好奇一件事。”

她向前走了一步，那双蕴含着漩涡的蓝紫色眼眸，第一次真正地、专注地锁定了对方。那股精神上的真空压力更强了，但她已经开始适应，就像潜水员适应了水压。

“一个完美的‘容器’，如果没有‘内在’的话，走起路来，会不会出空洞的回响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不需要任何手势，不需要任何咒语。一股无形的、肉眼不可见的精神冲击，如同一柄最锋利的冰锥，悄无声息地刺向对面那个“伊娜莉丝”的大脑。

这是她的“低语”，是她最直接的试探。

然而，没有惨叫，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她的精神冲击，就像一滴水落进了滚烫的沙漠，瞬间蒸，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方的“大脑”里，不是血肉，不是思维，而是一片由冰冷数据和逻辑回路构成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而在那片深渊的最底层，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一个被无数数据链条捆绑、囚禁的灵魂。那个灵魂正在出微弱的光芒，像一颗被厚重蛛网包裹的、即将熄灭的星星。

而在那颗星星的旁边，盘踞着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意识。那是一个由纯粹的恶意、仇恨和毁灭欲望构成的聚合体，它的存在本身就在灼烧着周围的一切。

炎魔。

该死的，竟然是炎魔。

希雅薇恩的脸色变得苍白。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她终于明白，罗德岛这次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了。这已经不是什么薪水的问题了，这是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

“你看到了？”

对面的黎博利开口了，那毫无起伏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类似“好奇”的音调。她似乎对希雅薇恩能直接窥探到她的核心，感到非常意外。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精神入侵。】

【入侵源分析完毕：目标为罕见精神系干涉能力。】

【威胁等级提升：极度危险。】

【捕食方案作废。】

【启动……清除协议。】

“伊娜莉丝”的身体动了。

她的身影在原地模糊了一瞬，像是电视信号出现了故障，下一秒，就已经出现在了希雅薇恩的面前。那不是度，那是一种对空间规则的野蛮践踏。

一只冰冷的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抓向希雅薇恩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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