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再次凝固。
医生以为这场无声的对峙会一直持续到赫拉格出来为止。
他甚至开始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那扇门能快点打开。
“我有……女儿。”
“她……需要。”
“医生。”
然而,爱国者动了。
他和赫拉格一样,没有给医生任何反应的时间,以及其他的选择。
那只被厚重铠甲与增生源石包裹的巨手,带着撕裂空气的沉闷风声,抓向医生。
那一瞬间,医生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到了极限,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停止了呼吸。
他想向后躲闪,双腿却像灌满了铅一样沉重,死死地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等等,我们可以好好说……”
一只冰冷的、钢铁铸就的巨手,轻易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那力量并不粗暴,没有要捏碎他骨头的意思,却像一座山直接压了下来,让他无法做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反抗。
爱国者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提着医生,就像从地上捡起一个毫无重量的布偶,然后转身,迈开沉重的步伐,走向诊所的大门。
医生的双脚无力地离开了地面,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天旋地转。在短暂的眩晕中,他的视野最后定格在会客厅那张空无一人的沙上,以及那台还在孜孜不倦播放着悠扬小调的留声机。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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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疗室的门锁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门被从内向外推开。
意识到两人都离开后,赫拉格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药剂气味。
他摘下刚刚在操作时戴着的皮质手套,随手放在一旁的托盘里,脸上带着一丝处理完棘手病患后特有的疲惫。为了稳住那个黎博利女人体内几近暴走的源石,他动用了诊所里库存品质最好、也是最昂贵的一批抑制剂。
他的目光扫过会客厅,会客厅里空无一人。
那个总是带着些许紧张和戒备的年轻医生不见了,就连那个如山般沉默矗立、光是存在就足以让空气凝固的庞然大物也消失无踪。
沙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仿佛在无声地证明着刚才确实有人坐过。
只有角落里那台老旧的留声机,还在不知疲倦地转动着,黑胶唱片上的纹路一圈圈地循环。那哀伤的小调,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比刚才更加孤寂。
赫拉格的视线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诊所的大门上。
赫拉格沉默地站在那里,任由冰冷的风吹拂着他的鬓角。
是为了霜星吗。
他这么想着,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破碎而沉重的嗓音,以及那份几乎要溢出体外的、对女儿的执念。
在这片大地上,能让那位“爱国者”不惜一切代价去做某件事的理由,恐怕也只剩下这一个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回过身,重新关好并锁上了大门。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一次投向了那扇紧闭的诊疗室房门。
赫拉格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头痛开始在太阳穴附近隐隐作。他抬手,用指节轻轻按压着眉心。
等她醒来,该怎么和她解释?
怎么和这个能大闹整合运动的女人的解释?
别担心,他只是被爱国者带走了,那位老先生需要一个医生。
赫拉格在心里预演着这场对话,随即自嘲地摇了摇头。这种说法无异于火上浇油。
赫拉格再次看了一眼那扇门,最终还是决定,先把这个难题留到以后再说。
至少,要等她从麻醉和抑制剂的效力中完全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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