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是这麽的理所当然,像是之前做了好多次一样。
“谢谢老婆!老婆做得花还是一样好看!”守藏连带着纸玫瑰一起,抱着宋稚的手,笑着说。
宋稚被握着的手指不自在地蜷曲。
守藏用的力气不大,但是宋稚却没有想要挣脱开,只是默许一般,任由他抱着。
正常状态下,头脑清醒时的宋稚,在听到守藏夸自己做的纸玫瑰“还是一样好看”时,就已经发现逻辑上的问题并提出质疑。
明明今天是他“第一次”在守藏面前做纸玫瑰,怎麽可能是“还是一样好看”?
他看过自己做纸玫瑰很多次?
他们之前认识吗?不认识吧?
如果是头脑清醒时的宋稚会立刻这样想。
但是现在,宋稚的头脑被守藏的动作,烧得像一团浆糊。
他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觉得太吵了,改成了小心翼翼地呼吸。
两人的距离很近,宋稚的手背上还能感受到守藏砸下来的温热的呼吸,激起一阵电流酥麻。
守藏就在这麽抱着宋稚的手,连同他手心里的花。
他忘了松手,他忘了提醒,他们忘了时间。
两人之间本就很近的距离,也因为伸手的动作而靠得愈发地近。
只要稍微地低头,就可以触碰到的距离,鼻息交替间,空气都在升温。
守藏似乎还沉浸在其中。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可能几十秒,又或者几分钟,宋稚忍受不住空气中的这股焦灼粘腻的气氛。
他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留下那一朵纸玫瑰。
守藏倒也没有什麽多失望,他如获至宝般专心地捧着那一朵纸玫瑰。
“谢谢老婆,我会好好保护它的!”他眼神热切,向宋稚发誓道。
宋稚心里不知名的角落软了一下。
说得。。。。。。咳,也太郑重了些吧。。。。。。一朵纸玫瑰而已,用得着用上“保护”这个词嘛,宋稚心里默默吐槽道。
宋稚感到他收回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曲发烫。
他悄咪咪擡眼看向守藏。
守藏正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扶起有些塌下去的花瓣。
他察觉到宋稚的眼神,擡眼,目光交汇。
宋稚能从他清澈的深蓝色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仿佛是这股视线有灼烧的温度一般,宋稚立马收回了视线,又低下头,眼睫半垂着。
他的眼神又恢复成深井的冷水一般宁静平和。
如果不是还在紧张不断颤抖的睫毛暴露了他的真实心绪的话。
宋稚看到守藏离开後,泄气一般躺在沙发里,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许久,他擡起手臂,“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宋稚二十年没有处理过复杂情感问题的脑子,在这一刻加班加点,吱呀吱呀地转动。
而房间里的守藏,背靠着墙,也没有刚刚在宋稚面前展示的那样游刃有馀。
“心脏要发疯般跳出来了。”他左手按在狂跳不止的心脏,右手轻轻地举起纸玫瑰,放在嘴边,给了一个接近虔诚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