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人教过谢文珺一星半点儿的人事。
那她怎敢如此嚣张?
【此处删减】
谢文珺蹙着眉,偏过头将半张脸埋在衾||枕中,双眼紧闭。
“这麽害怕还拿话激我?”陈良玉道。
鹿子在霖雨中松开紧闭的绿萼,花瓣的底色是洁白,点缀红斑。雨丝会随风飘入廊檐,拍打窗棂。
“殿下,睁开眼睛……”
烛火一盏未息,光影在软帐上流动。
陈良玉的手背能清晰地看见骨节与青筋,手掌与虎口有一层茧,触碰到皮肤时有粗粝的摩挲感。
谢文珺腰背僵直地擡了擡。
群芳苑内外把守的长宁卫又在换队了。
她能听到值房的门劈啪开合个不停,兵卫的脚步一如既往地急而有序。
陈良玉不喜欢垂下床幔,两道帘只是冗馀的装饰物。床铺袒||露在敞阔的厢房中,能看到门外与明窗来回走动的人影。
谢文珺伸手想去拉床幔的环扣。
陈良玉捉住她的腕口,手撑着,擡头看她。
她想问谢文珺为何不先到肃州定北城,去见她,心里的怯意比言语更快抵达嘴边。
这话像是兴师问罪。
再者说,谢文珺此途一路行来,确是先到婺州更省脚程,并无妥帖恰当的缘由非要绕远先到肃州。
“殿下此次,会在北境停留多久?”
谢文珺微睁双眸,勾住陈良玉的脖子,反侧翻转,二人的视线便换了方位,“怎麽,这就要赶人了?没想到,人都在本宫卧榻之侧了,你陈大将军还是这般不待见本宫。还是说,北境三州的钱粮赋税有猫腻,你这位兵马大帅怕本宫查出些细账来?”
“殿下要查尽管查,我有何惧?多查些时日才好。”那双充满情||谷欠的眼睛凝目看了谢文珺许久,一欠身,以极快的速度吻一记她的眼眸,“可要一毫一厘查清楚丶查明白了,我等你来查。”
谢文珺道:“本宫不是已经来了麽?”
陈良玉手一挥,罗帐倾泻,只剩一层昏暗的光影。
谢文珺切齿道:“自己不脱是什麽道理?”
她攥住陈良玉的革带慢条斯理地解开。
革带一松,衣物微敞。
陈良玉听凭她脱去外裳,手再一次扣住她的背,往下滑落,覆在谢文珺月退t内侧,向外微微使力,谢文珺便骻||坐在她腰间。
这个姿态更方便她涉足探幽。
唇吻落在陈良玉心口的位置。
那便是谢文珺的回答。
“这话应是本宫问你,可是自愿?可要继续?”
“是,臣自愿。”
谢文希听闻此言扼起陈良玉的下巴,在这样一种别扭的情态下对她既爱又恨,“陈良玉,为可用之人,胯下之辱也能忍受得了?”
多年前,她一句“可用之人是心上人”似烙铁般,烧红了,往心上烫。于今,陈良玉好像终于发现,世间有更为趁手的“可用之人”。
今夕的可用之人还是她的心上人吗?
甚至谢文希心底掠过一丝异样感觉,当初的人,算得上她倾慕之人吗?
都不见得。
她说要与这世间法理做个较量,为此压注上的筹码,也囊括她自己。
她的人。她的婚配丶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