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珺想着,道:“荣隽,你明日差人往南部马仓,找一个名叫赵明钦的人,把人带回来。”
荣隽:“臣领命。”
陈良玉道:“衡继南的幺女,叫衡漾,如今还在宫中?”
谢文珺点点头,“皇兄为我选了几人做伴读,她是其一。”
陈良玉想了想,“荣隽。”
“卑职在。”
“明日差人往南境陆平侯府,知会衡侯爷一声,公主将衡漾认作义女。”
“卑职领……义女?”
荣隽揪着头发,“衡家幺女,年岁与公主差不多大。”
陈良玉道:“年岁最不是问题。公主义女,认的是皇亲国戚的身份。”
荣隽恍然大悟:“卑职领命。”
夜间难以成眠。
谢文珺满腹心事走到院中,停在偏僻处一株梅花树下。
陈良玉跟着过去。
“皇兄的尸骨,不知有人收敛了没有?”
月光寒凉,在谢文珺身上镀了一层银辉,看上去清清冷冷的。
心脏仿佛被谁揪了一把,酸胀。
“殿下。”
谢文珺擡头仰望皎皎明月,陈良玉自身後唤她。
她回过头。
陈良玉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外面冷。”
那人茕茕孤立,她便觉得难过。
于是她往前两步,走到谢文珺身边与她并肩,好叫她身旁不那麽空。
近看有几只蝴蝶落在梅枝。蝶身小巧剔透,单薄的蝶翼扑闪扑闪,慵懒地停留在那里。
这个季节的梅花早落了,蝶也弱小。
陈良玉捉了一只放在谢文珺指尖上。
那蝶竟也不惧怕人,卧在指尖上小幅舞动着几近透明的蝶翼,也是神奇。
观赏半天不知道这是哪种蝶。
“那是寒蝶。”
声音自身後传来。
陈良玉与谢文珺双双转过身,看到那偷马的女贼正从一堵矮墙上翻下来。
东宫卫顷刻拔刀,将人团团围住。
“你怎麽在这儿?”陈良玉道。
女贼在一片刀光中不敢妄动,手指撞上了刀刃,割开一道口子。她道:“这里是我家。你不是猜出我身份了吗?”
一只寒蝶飞到裂了的手指关节处,那寒蝶在伤口上爬来爬去,分泌出乳白色的液体,血止住了。
女贼举着双手,“我回家祭父,犯哪条国法了麽?”
陈良玉打了个手势,东宫卫往一旁退开。女贼逃一般溜走了。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