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芙被抱了一整天。
她脚上缠着纱布,裴青序每每以此为由,说什么都不让她下地走。
到了晚上洗澡的时候,江听芙才终于看见自己脚底下的“真面目”。
斑驳的小伤口很多,乍一看还怪吓人的。
但其实细看就会现,伤口并不深,基本都是浅表皮的划伤,甚至她自己都不觉得疼了。
要是放在以前。
不管疼不疼,江听芙都是要先嚎上一嗓子的。
或许是她这次死里逃生,忽然觉得这些小伤不疼在生死大事面前都不值得一提了。
浴室里水声不大。
卧室门开关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江听芙思绪一断,神经瞬间紧绷:“裴青序!”
“我在。”裴青序回应得很快,声音由远及近,“听见开门声了?我没走,别怕。”
江听芙今晚没让王姨陪着洗。
听见人还在,她跳起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江听芙没在浴室里久待,匆匆洗完就穿好衣服,自己走出去了。
浴室门“啪”地一下打开。
裴青序跟条件反射似的,腰一弯就要去抱人:“怎么不叫我,自己就出来了?”
江听芙没反应过来就被抱走了。
她脸颊里鼓着气,不满地踢了踢小腿:“能自己走。”
她那点小动作跟撒娇似的,裴青序抱到床边才把人放下:“脚不要了?”
江听芙一溜烟就钻进了被子里,闷着声:“脚没事,不疼了。”
裴青序不信。
他亲自上的药。
今天中午上药的时候她还在小声哼哼,娇气得不行。
他沉默着,直接从被子里把人捞了出来,蹲在床边,去看江听芙脚底的伤。
江听芙双脚被抓着,瘫着手躺在床上。
像一条咸鱼。
医药箱放在床角边,裴青序顺手就拿过来了:“还得再上两次药,伤口虽然看着浅,但还是尽量少走路,知道吗?”
江听芙没吭声。
“芙芙,知道吗?”
江听芙觉得他的语气老气横秋的:“你别叫…别叫芙芙,这是爸爸妈妈哥哥叫的。”
裴青序含着笑,好整以暇地看她:“爸爸妈妈哥哥能叫芙芙,我不能叫?”
“不能。”
“那我要叫什么?”
江听芙思索片刻,坐起身子认真道:“叫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