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一代沟,五岁一鸿沟。
这句话还是当初两人结婚时,贺霄打趣他娶了个年轻貌美的漂亮小妻子的。
裴青序比江听芙足足大六岁。
贺霄说,让他结了婚别整天只顾着工作,多了解了解年轻人的世界,否则这六岁里头隔着的两条大沟,哪天越扩越大。
裴青序当时并不把这句话当回事。
大几岁而已,又不是真的当她长辈,夫妻日日共枕而眠,哪门子的代沟。
没想到今时今日,报应真的来了。
他猜到江听芙是为了江闻松的事,所以想着来勾引他,试图再用什么还他人情的法子,去求他办事。
所以他惩罚了她。
想让她害怕,让她不敢再勾着他去做这些事。
裴青序以为自己的惩罚是奏效了的,还温声温气地告诉她,让她有事可以直接找他。
哪里想得到,他口中的“事”和江听芙口中的“事”,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勾引只是她计划中的预热环节。
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混迹了十年的人,头一回感到自己竟如此失败。
江听芙一鼓作气把话说出来了。
说完后还赖皮似的双手圈住了男人的腰身,一副他不答应就不肯罢休的姿态。
裴青序脸是冷的,语调也是,大掌捞到腰后去掰她的手:“松手。”
江听芙硬着气反抗:“不松,除非你答应我。”
裴青序利眸冷凝,没有半分动摇:“松手!”
狠厉冰冷的话语在房中回响,江听芙从来没见过裴青序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她怕的,一下就被唬住了。
怯怯地松开搂在他腰上的双臂,刚止住的泪立马又变得摇摇欲坠,吓得不敢喘大气。
她松了手,慌乱地要从他身上下去。
裴青序瞥见她动作,额角的青筋气得鼓起,双掌掐住她腰身,狠狠往腿上摁牢:“坐好!”
他一声低吼,惹得江听芙更不敢说话。
可她又坐得实在难受,嗫嚅着小声道:“挪、挪一挪,坐到那了……”
裴青序瞳色一点点变暗,双掌不动分毫:“难受?不是自找的吗?”
是啊。
她自找的。
江听芙不敢再多说半句,心里跟敲锣打鼓似的,格外地怵他现在的模样。
平时从没见过生气的人生起气来往往是最可怕的。
江听芙现在深有体会。
裴青序端详着怀里像个鹌鹑似的人,一笔一笔地算起账来。
“包养?”两个字在他口中细细咀嚼,随后不容抗拒地抬起江听芙的脸蛋,“谁教的?”
这个词江听芙提了不止一次。
裴青序甚至怀疑是不是江氏生变故后,她身边出现过不怀好心的人,向她抛出过类似的蛊惑。
以至于她遇到事后,每每想起的就是这种求助方式。
江听芙视线不敢对上他:“没有人教,是我自己说的。”
裴青序显然不信,手上加重力道:“是吗?那看着我的眼睛说,到底从哪听来的?”
江家把她养得好,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圈中八卦必然不会拿到她面前说。
她却三番屡次提起。
裴青序自然觉得不对劲。
江听芙抬眼对视上他如炬的目光,睫毛颤了两下:“真的没有人教我,就是我自己想这样做的。”
见裴青序不语,她嗫嚅了两下,又说:“而且这种事情圈子里不是很多吗?圆圆经常跟我说这些八卦,江氏破产后,她还跟我说,要是有人说要包养我,叫我千万别屈服。
所以,我没对别人说过,也没对别人屈服过,我只对你说过呀裴青序。”
她字字诚恳,想以此来让他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