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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家的一天(第1页)

周二清晨的楼,比周一还多了点“兵荒马乱”的烟火气——六点十五分,胡一菲就把平底锅敲得震天响,锅里的红枣豆浆“咕嘟”冒泡,蒸汽裹着糖香飘满客厅。她系着昨天那条沾了点燕麦粥渍的围裙,一手叉腰一手翻煎饺,嗓门比窗外的鸟鸣还亮:“曾小贤!你再躲在被窝里数羊,今天的快递件能堆到王站长办公室门口!”

卧室里传来“哗啦”一声,是曾小贤把枕头掀到了地上。他顶着鸡窝头冲出来,快递制服的拉链拉到一半,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快递单,左脚还踩着右脚的拖鞋:“来了来了!我这就把‘快马快递’的工牌挂上!”刚走到玄关,他突然停住,盯着自己的衣服半天,苦着脸喊:“一菲!昨天扣错扣子,今天拉链卡着头了!你快来救我!”

胡一菲翻了个白眼,手里的煎饺铲“啪”地拍在锅沿上:“让你昨晚整理制服你不整,现在知道急了?过来!我给你弄——对了,美嘉刚才微信,说她今早赶兼职的活,把小小布送过来,咱们还是麻烦诺澜一起送幼儿园。”

“又是诺澜?”曾小贤缩了缩脖子,任由胡一菲扯着他的拉链,“我昨天跟她说了乐瑶爱掉米粒,今天要不要再提醒她,小小布吃零食爱把碎屑撒兜里?上次美嘉找了半天才现,饼干渣全掉进小小布的袜子里了。”

“少跟我贫!”胡一菲一把拽开卡住的拉链,力道大得让曾小贤趔趄了一下,“诺澜比你细心一百倍,你赶紧去把快递车钥匙找着,别等会儿又说钥匙落马桶盖上了!”

这话刚落,门外就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还夹着美嘉带着点慌的声音:“一菲!开门!我要来不及了!”胡一菲开门,就看见美嘉抱着小小布,手里拎着两个粉色布袋,头上还沾着根毛线——显然是昨晚给小小布织围巾弄的。小小布穿着小熊连体衣,怀里抱着个兔子玩偶,看见胡一菲就伸胳膊:“一菲阿姨!我妈妈说今天还能跟乐瑶妹妹一起走!”

“快进来!”胡一菲接过小小布,把她放在地毯上,“你兼职又赶时间?”

“可不是嘛!”美嘉把其中一个布袋塞给胡一菲,另一个攥得紧紧的,额头上冒了汗,“我接了个给网店修图的活,客户说八点前要,我刚才找手机找了半天,差点把给小小布装零食的袋子当成手机袋塞包里——对了,这里面是小小布的湿巾和小面包,千万别让她跟乐瑶抢,上次她俩抢一块饼干,把我刚粘好的草莓卡都碰掉了!”

正说着,吕子乔穿着市的蓝色工服,叼着个肉包跑过来,工牌挂在脖子上,上面还沾着点面粉——是昨天帮市理货时蹭的。“美嘉!你把我昨天给小小布买的奥特曼贴纸放哪了?”他含糊不清地问,“早上我看她没带,还以为你装包里了!”

美嘉回头就瞪他:“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信不信!昨天让你把贴纸放小小布的玩偶兜里,你非说放茶几上,结果呢?被乐瑶拿去贴在快递单上了!”

“那能怪我吗?”吕子乔把最后一口肉包咽下去,“上次你把我的工牌塞进织围巾的线团里,我找了一早上,差点被王经理扣全勤奖!”

两人吵得正欢,客厅里突然传来“咯咯”的笑声——原来是乐瑶醒了,穿着小恐龙睡衣从卧室跑出来,手里举着个奥特曼挂件,一把抱住小小布:“嘉一姐姐!咱们今天还交换玩具吗?我把爸爸送我的风筝挂件给你!”

小小布立马把兔子玩偶递过去:“我把兔子给你!妈妈说这个兔子能讲故事!”

两个小家伙头凑头蹲在地毯上,美嘉这才想起时间,赶紧往门口退:“一菲,那我先走了!下午我早点回来,要是诺澜接孩子,我在楼门口等她们!”吕子乔也跟着跑:“我也得去市了!今天轮到我理牛奶柜,去晚了又要被老太太催着找低脂奶!”

两人刚进电梯,门铃又响了——是诺澜。她穿着浅蓝色的衬衫,手里拎着个透明餐盒,里面装着刚烤的蔓越莓饼干:“一菲,早!昨天乐瑶说喜欢吃饼干,我今早烤了点,给孩子们当路上的零食。”

“快进来坐!”胡一菲接过餐盒,往诺澜手里塞了杯热豆浆,“粥还在锅里温着,配煎饺吃,比你早上啃面包强。曾小贤!你把乐瑶的外套找出来,别等会儿又穿反了!”

曾小贤在卧室里应了一声,半天举着件粉色外套跑出来,袖口还沾着点快递单的贴纸:“找到了!就是……好像昨天乐瑶把蜡笔藏在口袋里,刚才掏的时候,把黄色的蜡笔弄断了。”

诺澜忍不住笑,走过去接过外套,熟练地把断了的蜡笔装进自己的帆布包:“没事,我包里有卷胶带,等会儿给她粘好。昨天我问过liy老师,她说幼儿园今天有手工课,正好用得上。”

胡一菲看着诺澜帮乐瑶穿外套,悄悄给曾小贤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看人家多细心”。曾小贤赶紧识趣地拎起快递包:“那我先去快递站了!诺澜,辛苦你了!要是乐瑶闹着要吃草莓棒棒糖,你就说晚上我给她买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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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胡一菲突然举起手,做了个“弹一闪”的手势:“你还知道说?上次你说买双份,结果只买了一份,乐瑶哭了半天,最后还是美嘉把她的草莓卡给乐瑶才哄好!”

曾小贤吓得一缩脖子,拎着包就往门口跑:“我保证这次不忘!王站长还等着我去拉货呢!”说完“嗖”地一下没了影,连门都忘了关。

七点十分,诺澜牵着乐瑶和小小布出门。刚进电梯,门“叮”地一声又开了,张伟背着公文包冲进来,西装上沾着块墨渍——是昨天写法律文书时不小心弄的,领带还歪在一边。“诺澜?你又送孩子去幼儿园啊!”他扶了扶眼镜,立马摆出“律证先锋”的严肃表情,“我跟你说,昨天我又查了一遍幼儿园的安全预案,要是有任何问题,你随时找我,我免费帮你们写律师函!”

乐瑶仰着小脸看他,指着他西装上的墨渍:“叔叔,你的衣服脏了,像小猫咪踩了墨水。”

张伟赶紧低头擦了擦,脸有点红:“这是……这是‘律证先锋’的标志!昨天开庭赢了案子,客户激动得把墨水洒我身上了!”

正说着,电梯到了楼,展博和宛瑜抱着个纸箱冲进来,展博的衬衫领口还别着个迷你小风扇——是他们公司新出的产品。“张伟!你快迟到了!”展博急着说,“我刚才在小区门口看见法院的班车,还有三分钟就走了!你上次开庭迟到,法官还问你是不是‘张益达’派来的卧底!”

张伟一听,赶紧摸口袋找手机看时间,结果“哗啦”一声,从公文包里掉出一沓名片和一包水果糖——名片上印着“律证先锋张伟”,糖是他准备给孩子带的。“完了完了!我的案卷还在公文包最底层,刚才找糖的时候给压皱了!”他手忙脚乱地捡名片,不小心把糖包也弄开了,几颗糖滚到乐瑶脚边。

乐瑶弯腰捡起一颗,递给小小布:“姐姐,这个糖是橘子味的,我上次吃过!”

张伟赶紧把名片塞回包里,抓起糖包:“诺澜,我先去赶班车了!要是有人欺负孩子,你记得喊我‘张大炮’,我立马过来!”说完踩着电梯缝就冲了出去,公文包的拉链都没拉好,又掉了一张名片,被小小布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玩偶兜里:“我要把这个给liy老师,让她也认识大英雄。”

电梯到一楼,诺澜牵着两个孩子往小区门口走。刚出大门,就看见赵海棠穿着咖啡厅的绿色围裙,抱着一摞诗集和一个纸袋子跑过来,头上还沾着片奶泡——显然是刚做咖啡时弄的。“啊!清晨的微风拂过孩童的笑脸,像诗歌里最温柔的韵脚……”他清了清嗓子,刚要继续念,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咖啡厅老板的电话。

“赵海棠!你再迟到,我就把你的诗集全用来垫咖啡杯!”老板的声音大得连乐瑶都听见了。

赵海棠赶紧对着电话说:“马上到!马上到!”挂了电话,他把纸袋子塞给诺澜:“诺澜姐,这里面是给乐瑶和小小布的草莓糖,昨天我特意让老板留的!下午接孩子我再给她们念《幼儿园的风》,保证比昨天的《幼儿园颂》好听!”说完抱着诗集就往咖啡厅跑,还没跑两步,又回头喊:“对了!糖别让她们在幼儿园吃,老师说上课不能吃零食!”

乐瑶举着纸袋子,跟小小布小声说:“这个叔叔的诗里,有好多‘啊’呀。”

诺澜笑着摸了摸她们的头,继续往幼儿园走。快到门口时,突然听见有人喊“诺澜桑”,抬头一看,是关谷骑着电动车过来,外卖箱上贴着张歪歪扭扭的地址条,悠悠从箱子里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个手工缝制的小恐龙——是上次答应给乐瑶做的。

“诺澜桑!你送孩子呀!”关谷停下车,额头上冒了汗,“我这有个外卖订单在幼儿园旁边的便利店,客户说要‘加急’,我刚才差点送错到隔壁小区,差点想‘切腹’道歉!”

悠悠从外卖箱里跳下来,拍了把关谷的肩膀:“你可别再提‘切腹’了,上次你说要切腹,结果连水果刀都找不到,还是我从市给你买了把塑料刀。”她把小恐龙递给乐瑶,“这个给你,下次你跟小小布玩,就让小恐龙保护你们。”

乐瑶立马抱住小恐龙,小小布则拉着关谷的衣角:“关谷叔叔,你上次说要给我带金枪鱼寿司,今天带了吗?”

关谷一拍脑袋:“哎呀!我昨天做了,早上送外卖太急,忘在家里了!明天!明天我一定带来,要是忘了,我就……”

“就罚你晚上不准吃拉面!”悠悠赶紧打断他,把关谷往电动车上推,“快走吧,再晚客户就要给差评了!”

关谷点点头,对小小布说:“明天一定带!拉钩!”说完骑着电动车跑了,还回头喊:“诺澜桑,要是孩子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七点四十分,终于到了幼儿园门口。liy老师(李翠花)穿着碎花裙,头扎成丸子头,手里拿着个小本子,看见小小布就笑:“嘉一小朋友来啦!昨天你说要带兔子玩偶,今天带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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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布点点头,从玩偶兜里掏出张伟的名片:“老师,这是大英雄的名片,他能保护我们不被怪兽欺负。”

liy老师接过名片,忍不住笑:“好呀,那老师就把这张名片贴在教室的‘英雄墙’上。”她又看向乐瑶,“乐瑶小朋友,今天带了小恐龙呀,真可爱。”

乐瑶抱着小恐龙,把诺澜给的蔓越莓饼干递过去:“老师,这个饼干好吃,给你吃。”

诺澜蹲下来,帮两个孩子理了理衣领:“下午四点半阿姨来接你们,要乖乖听老师的话,手工课要认真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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