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现在就扒了他的衣服,尝尝是个什麽味道。景苑怎麽就那麽大,开到现在还没开出去。
不过也不着急,现在陈念到了他手里。亏得沈为舟起了念头想和傅非臣鹬蚌相争,要不然,他捡不到这个好处。
贺睢越想越要笑,细长的眼睛弯成两道鈎子,一下下往陈念肉里凿。车窗又升回去,陈念额头抵住椅背,喘得急促。
“……”贺睢越听越心猿意马,“你发什麽浪呢?没事,等会儿我就……操!”
刚才他看起来虚软无力,身边人也放松了警惕。谁知道陈念忽然往上一窜,擡起胳膊往前一套。
直勒住贺睢脖颈!
“呃!咳咳!”这会儿咳嗽的人成了贺睢,陈念下了死手,不出两秒钟手铐就狠狠陷进他肉里,几乎要把喉骨绞断。
有人上来扳陈念胳膊,被他一脚踹开了。车内空间狭小,人多也施展不开,倒是他老跟傅非臣在後座斗智斗勇,几乎已经养成习惯。
收腿,提膝,小腿猛踹。工装靴正中一人下颌,陈念眼底戾气翻上来,不等对方後仰着跌出去,就又当胸横扫一记!
砰!
砰!
接连两声巨响,一声是贺睢被他勒得窒息,终于把车撞到路灯杆上。
另一声是刚给过他一拳的那人後脑勺撞到车壁,当即昏死过去。
“靠!”
剩馀人目眦欲裂,几只手同时抓向陈念。但陈念手下一提,猛地将贺睢整个人从驾驶座上提起来。
男人喉管里发出濒死的哀声,几人身体一僵,纷纷顿住。
陈念盯住他们,瘦削的身体挤过正副驾驶座间的空隙,顺便双手一绞,换个角度挟持贺睢。
贺睢已经被他勒得双眼暴突。一口锃亮烤瓷牙大张,舌头闷到发紫。
陈念用眼神示意他们,打开车门。
雨水陡然倾泻,这次换贺睢被灌了满嘴。陈念拖着他,站在道路正中央,一边往後退,一边四下看了看。
说来也奇怪,以景苑的管理水平,闹出这麽大动静,居然还没有安保人员赶到。
贺睢还在痴迷地盯着他,仿佛能离陈念这麽近,也是一种享受。陈念不由反胃,在吐出来之前,他手上猛然用力。
“你敢!”
衆人惊呼中,贺睢眼睛一翻,烂泥般瘫倒在地。手下纷纷跑来,陈念反其道而行,他跳上空荡的SUV,挂档倒回路上。
“嗡!”
变形车头下,改造过的发动机发出沉闷嘶吼。狂风已至,暴雨骤盛,陈念面无表情,将油门一轰到底。
水溅了那群人一身,也泼了刚睁开眼的贺睢一脸。
“陈……”
猩红摇晃的视野间,他只看见陈念绝尘而去。
连个背影都没给留。
陈念直奔侧门而去。他依稀记得小区道路是什麽样,那边最近,也最容易到……
薛燕华如今在的那家私立医院。
至于傅非臣那边怎麽办,陈念现在不想管。他眼眶滚烫,很想见他妈一面。
小孩受了委屈,总是要找家长的。他小时候嘴硬脑袋硬,挨了揍也靠自己扛。
就当是任性一次,总归……
也没下次了。
雨水越来越密,雨刮器几乎来不及工作。陈念眨掉眼角一滴泪,再踩油门。
轮下水花飞溅。侧门越来越近了,他很快就能……
然而道路中央,终于出现一道人影。
陈念瞳孔骤缩。
傅丶非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