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肩膀被他摁得有些疼了,本能让他察觉了危险,
他脸色白了白,擡头望进江屿笙那双毫无感情的眼里,後背倏然生寒,
江屿笙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漂亮眼睛,此刻看他的眼神却是冷冰冰又毫无感情的,还带着让他畏惧的晦暗,
像是被凶狠野兽盯视锁定般的可怕森冷感快速地流窜过他的身体,他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江屿笙以前也试过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吓他,逗他,
可此刻的情形却又和过往有着令他心惊的微妙差异,
舒默不确定江屿笙是在动真格,还是在开玩笑,但他又莫名地不敢问。
“信息素,这麽快就散了。。。”
听到舒默没有和李承泽睡同一张床,甚至没在同一个房间,江屿笙心头的阴霾消散了些,
暴虐的情绪被勉强压下,他皱起眉,嗅闻到自己留在舒默身上的信息素在一点点地消减变淡,不满地低声抱怨道,
刚刚才进行过标记的犬齿,此刻又开始发痒,
他感知到自己留在舒默身上的信息素在变淡,就又压抑不住地想要去标记他。
为什麽beta的身体留不住信息素?
为什麽他的信息素那麽快就会在舒默的身上消散不见?
如果他的信息素能一直留在舒默的身上,那就不会有别的alpha敢靠近舒默了。。。
从前觉得是好处丶是优点的存在,现在却变成蓦地变成了扎在了他心头上的刺,
无法彻底拥有和掌控眼前人的这一认知,让他不安狂躁。
把舒默的腺体直接咬烂算了,这样就谁也标记不了了,他以後也不用担心舒默会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的alpha标记了,
哪怕对方和他一样,都只能进行短暂的标记,可江屿笙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会有那样的情况发生,心里就会觉得无比的恶心。
一股更加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蓦然升起,
或许他不用咬烂舒默的腺体,只要。。。他把舒默关起来,让谁都看不见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有别的alpha能够触碰到他的beta了。
他的。。。beta?
脑子里倏然间划过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
不知道是谁的说话声同时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又来等你了,真是执着啊,”
“江哥,他一个beta哪里来的脸和自信居然敢来追你的?”
“真是让我开眼界了,哈哈哈。。。”
“。。。要不我带人去警告他一下,免得他天天缠着你,让你看着眼烦。”
耳边的声音转瞬即逝,脑海里像是被什麽东西给压制住一样,刚浮现的记忆画面眨眼间便在他的脑子里消失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江屿笙脸色变了变,想要去回想,可脑子里却忽地産生一阵尖锐的刺痛感,
舒默察觉到他神色不对,也顾不上害怕了,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语气焦急地问他,“怎麽了?很难受吗?我带你去看医生。”
他说着,就想要从实验台上下来,
可江屿笙却忽地弯下腰,将自己的脑袋抵在他的肩上,
alpha修长的手环住他的後背,另一只手则反手将他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给拉下来,按在桌上,“我头疼,小阿默,让我靠一靠。”
熟悉的称谓和语气让舒默原本紧绷慌乱的心稍微放松些,
“是信息素的原因吗?”,舒默担心他却又不知所措,“你要不要再咬一次我的腺体,没事的,我不疼。。。”,
他说话,实验室里边陷入了沉默,
舒默担心他,心里焦急又不知所措,片刻後,耳边传来一声轻叹,江屿笙揽住他後背的手转而向上揉了揉他的头发,
“小阿默,你怎麽这麽好啊。。。”
*
窗外的雪花缓缓飘落,
舒默坐在试验台上,满身无措地任由江屿笙抱着他,
“江屿笙,你。。。”,
“小阿默,我家里人又开始作妖了。”
他迟疑着开口,原本是想要问问江屿笙要不要去校医室看看的,可江屿笙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alpha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说话的声音低低的,透出股浓重的疲惫无力感,“江屿安和他那个小三妈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
高大的alpha弯着腰,抱着他,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般,难过地跟他述说着自己的委屈,“江敬宇还在想方设法地想从我手里抢走我母亲留给我的股份,然後交给小三的儿子,呵。。。”
舒默缓缓地垂眸,安静地听着耳边传来的丶alpha低沉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