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姓患者正在和一个女人视频通话:“你们看,我住进了VIP病房!”
“这房子可真大啊!!!”
“我上电视了你看到了吗?污染物有什麽危险的?还不是被我克服了?嘿嘿,当初还不让我做手术,现在做了我看也没有什麽影响嘛,关键免费,免费你懂吗?他们也需要我去打广告嘛。”
吴姓患者喋喋不休。
陈恪换到另一个通风口检查。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看到梯子上的陈恪,略显局促地微微颔首,才快步走到吴先生的病床前。
陈恪注意到,女人望向吴姓患者的眼神冷漠麻木,掺杂着一丝畏惧。
“你他妈死哪去了?!”吴先生一见她,表情瞬间阴沉,“老子躺这儿半天,腰都酸了!当我是死的吗?照顾都不会?!”
女人下意识地瑟缩,低声解释:“对丶对不起,记者那边问得细,我得编些他们想听的,耽搁了……”
“编故事”这三个字似乎刺激到了男人,他随手将床头柜上的花瓶砸了过去。
女人避开,花瓶径直砸到了墙上。
“编个屁,我虐待你了吗?”
“前段时间我神志不清的时候,你很嚣张啊!”
他坐直身体:“居然敢使唤我端茶倒水了?还好我福大命大,现在恢复记忆了……”
男人身上散发出焦躁的,不太正常的气息。
女人一退再退。
脚後跟撞上了陈恪的梯子。
“不好意思。”她连忙弯腰道歉。
一道声音响起,平和清润:“没关系。”
简单的三个字,仿佛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女人擡头看去。
一双平静的栗色眼眸映入眼帘。青年侧脸在病房灯光下清晰柔和,让她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
男人正要发作,便和陈恪对上视线,那双望着自己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吴先生後背莫名窜起一股寒意。
他瞥见陈恪手中那把粗大的管钳,眼神闪烁了几下,而後撇开脸,低声道:“这是家事懂不懂?最讨厌你们这些小白脸了,乱出什麽头……”
嘟囔几句之後,他也不敢再说什麽,自己翻身躺下。
女人对陈恪投去感激的目光,微微弯腰,道:“谢谢您。”
陈恪轻轻颔首,目光在男人扭曲的脸上顿了顿,轻轻蹙起眉头。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陈恪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病区。
路过走廊的时候,就看到了两道极其醒目的身影。
陈恪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身,准备换个方向离开。
那两人却像有感应般,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粉毛青年咧嘴一笑,远远打了招呼:“师傅好,跟您打听个路呗?医院的办公区域往哪走啊?”
陈恪给他指了个方向:“前面右转电梯上五楼。”
“谢谢师傅。”粉毛礼貌回复。
在两人走了几步之後,周经年回过头,上下打量了陈恪的背影。
周纬时拽了拽他的袖子:“看人家干什麽?不礼貌。”
周经年疑惑:“刚才他好像有点想躲着我们。”
周纬时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
“咱俩跟信号灯似的,这麽显眼,谁见了不得躲着走?人家不想说话也正常吧?这个副作用什麽时候消退啊……诶对了,队长让咱找的那个医生叫什麽?”
周经年:“谢闻渊。”
“哦,这人真那麽厉害吗?找他帮个忙还得七拐八绕……这医院怎麽建的得跟迷宫阵似的。”
“有求于人就不要叨叨。”周经年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