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里呢?
记忆像是蒙了一层雾,周纬时想不出,只好暂时放下。
眼看饭局接近尾声,周纬时悄无声息地离开。
包间门合拢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陈恪擡起眼皮。
“怎麽了陈恪?”
贾鸣此时正将一杯酒递了过去。
陈恪摇摇头:“不喝了。”
青年栗色的眸子里仿佛浸了水光,眼尾带着淡淡的红晕。
贾鸣端着酒杯凑过来,还想套近乎:“虽然我是裁决者,但不得不佩服,你这刀用得比我还六……”
话未说完,他却突然顿住,眼神出现了一些迷茫,紧接着,他对陈恪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贾鸣的身後,影子盘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
陈恪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
“大家散了吧。”
老板们纷纷开始联系司机助理。有人问陈恪是否需要安排车。
陈恪还未及回答,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我送他。”
陈恪一擡头,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衆人循声望去。谢闻渊臂弯搭着外套,风尘仆仆地立在门口。
见陈恪将视线投了过来,他上前来,自然而然在他身边站定。
陈恪侧首看向他,转而对其他人说:“你们先走,有人送了。”
唐啓北盯着谢闻渊打量了半晌,突然恍然:“哦!是您啊!谢医生!”
他连忙招呼建材王总和医美马总:“这位是谢医生,陈先生的好朋友。”
衆人目光在谢闻渊身上打了个转,见他与陈恪之间流转着一种外人难以介入的熟稔气场,便识趣地纷纷告辞。
人群散去,包厢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谢闻渊极其自然地靠近陈恪,一股清冽的木质冷香随之弥漫开来,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寒意。
陈恪微微偏头,面上带着一丝笑意。
“每次都能遇到你。”
“巧合。”
“再这麽巧下去,我都要以为谢医生在跟踪我了。”
谢闻渊面色不变:“如果真的是呢?”
如果是真的,那陈恪会拔刀吗?
会杀了他吗?
他望向陈恪的目光专注深沉,眼底翻涌着浓稠的占有欲。
陈恪心尖被那目光烫了一下,脚步微顿。
或许真是酒意上头,除了薄怒之外,他心底竟隐隐生出一种陌生的兴奋。
谢闻渊明明清冷自持,高冷不可侵犯,却因为他丢掉尊严,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来……
想到这里,陈恪血流加速,指尖有些发麻。
除此之外呢?谢闻渊还能做到什麽?
他喉结微动,踮脚凑近谢闻渊耳畔。
淡淡的酒气带着仿佛火星一样的灼热呼吸,沿着耳廓一直侵入到了耳蜗,烧起了一阵酥麻。
“不遵守规则的人会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