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渊极其自然地接过水壶,唇印恰好覆在陈恪触碰过的位置。
陈恪望着跃动的火焰:“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谢闻渊敛眸。
他能察觉到母树对自己的呼唤。
母树似乎不再是一个彻底没有情绪的能量体。
在自己离开後,它的身上发生了什麽不为人知的事情。
青年的眼瞳里仿佛有星光闪烁,跃跃欲试,全然没有对于未知的恐惧。
他是自由的,任何人都不能将他禁锢——包括陈恪自己。
谢闻渊收回视线。
出乎两人预料的是,一夜过去,他们居然没有遇到几个污染物。
偶有小型污染物靠近,甚至不用陈恪出手,管钳出动,直接加餐成了夜宵。
吃完,管钳舔了舔嘴,帐篷身体猛地一收,重新变成了一把管钳的形状,落在了陈恪的掌心里。
它“叽叽”两声,仿佛是在讨要夸奖,却被谢闻渊一个眼神扫了回去。
这东西吃得越来越多,能力越来越强,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管钳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打了个冷战。
谢闻渊的暗影包裹住了陈恪,两人再次踏上旅途。
但,两个小时後,两人依旧一无所获。
不知道什麽时候刮起了风,黄沙漫天,能见度也渐渐降了下来,几乎看不到三米之外。
沙子刮在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能感觉到细微的刺痛。
陈恪压低帽檐,对谢闻渊说:“试试不用能力吧。”
管钳在前方撑起屏障,抵御风沙。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每一步踩下去,松软的沙土就会陷下去。
比陈恪想象中更加耗费体力一些。
就在他们脚踏实地行进时,那些蛰伏的污染物再次出现了。
一道道黑影无视风沙肆虐,一道道声音宛如索命锁链。
“为什麽不来救我?你明明可以……”
谢闻渊眼神一厉,暗影瞬间将那些黑影吞噬丶碾碎。
这些污染物的身影越来越多,轮廓也愈发清晰了起来。
不是错觉,他们正在接近母树。
不知跋涉了多久。
风声,毫无征兆地停了。
陈恪停下了脚步。
管钳收起来遮挡的黑色屏障。
望着眼前的一幕,陈恪微微睁大了眼睛。
繁茂的灌木郁郁葱葱,浓绿的草甸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
眼前竟然是一片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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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并不轻松的战斗。
沙船的公共休息室,墙面用木板潦草地钉着,墙前面是一衆神色严肃的旅客。
正在这时,导游和觉醒者从甲板上走了下来。
见他们回来,衆人纷纷松了口气。
“这次时间好久。”有人抱怨道:“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导游苦笑一声:“这才是正常速度,先前的来路,主要是因为有另外两名觉醒者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