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看过来,他经常这样,我问他点什麽他就像宕机一样,半天才斟酌出回答来。
我不想等,“直的意思就是,我喜欢女的,弯的意思是,我喜欢男的,”我解释道,“你觉得我看上去直吗。”
老陈等了一会,好像是在等我说这是开玩笑逗他的。但是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看不出来。”
他最後说。
我把手机放下,“我真的不懂,”我说,“我平时的表现怎麽不直了?我看起来不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学生吗?怎麽会大家都觉得我不直。”
“总是有一些细节在的。”
老陈说。
“我知道,”我说,“就是,有什麽细节呢,不然下次我和你一起出去,又一眼被看出来我是和你一起的。”
“这样不好吗?”
老陈反问我,他这人什麽时候学会反问了。
“也不是不好啊,”我解释道,“不是不好你懂吗,就是说,比如说,你想要我去卧底的时候,别人一眼看出来我们俩有不一般的关系,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老陈笑了一下,又翻了一页书。
“所以呢,”我追问,“你觉得我哪里看上去不直。”
“很多。”
“举个例子!”
老陈想了一下,“林,你是不是很少和别的男性相处过?”他说,“你可以和别人对比一下,你对我们,确实非常不同。你总是向我们…撒娇。”
“我不信,”我说,“我才没有撒娇,我就在很正常的讲话,是你们误会了。”
老陈的表情带着一点点无奈,我过去,把他手里的书抽走,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你要说清楚怎麽叫撒娇了,”我说,“我哪里有撒娇。“
老陈没有说话,他抱着我的腰,让我坐在了他的腿上。我突然很想亲,就去亲他,我们两个就这样亲了一会。
分开的时候老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仿佛我就应该从中得到什麽答案一样。
很可惜我并没有,只是觉得他身上味道好像更好闻了,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款香水什麽的,下次要问他拿来喷喷玩。
黑山小段子:《气味》
我其实有自己的房间,虽然说我经常和他们一起住,但是我觉得个人空间还是必要的,所以我的沐浴露啊洗发水什麽的很多时候都用自己的,也免得他们俩房间各放一套的麻烦。所以一般情况下,我和他们用的都不是一个牌子的东西。
早上老陈不在,周子末做了早餐。我打着哈欠吃早餐,吃完去放碗,周子末就在背後对我上下其手,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不理他,把碗放在水池里,他突然很用力地在我的肩膀上嗅了两下,面露惊恐之色。
“干嘛,”我说,“神经啊。”
“你怎麽闻起来和老陈一模一样??”他说,“啊??”
我把碗放下,闻了闻自己。确实衣服上有点淡淡的味道,因为我拿了老陈的香水自己乱喷了一下,我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香水啊,”我说,“也没有很大味道吧。”
周子末露出了一种很纠结的表情,最後还是伸手接了我的碗,“你要不换个衣服,”他说,“我天,刚才那一下感觉我抱着老陈,太吓人了也。”
我莫名其妙,回去房间里换了件衣服,闻了半都没觉得原来那件上的香水味很浓,只能归结于周子末是狗鼻子,这点味道都那麽敏感。
我出去之後周子末又黏上来了,这次他在我颈侧深吸一口气,还啵唧地用力亲了一口,显然是满意了。
我本来以为只有周子末是这样的。
过了几天,我和老陈呆在一起,我们俩在客厅,我躺在他的腿上,他不知道为什麽,总是在看文件的间隙里不停地向下看我。
“不舒服?”我动了一下,“那我不躺了。”
“没事,”老陈把我按回去,“……你今天是用了周的洗发水吗。”
周子末的洗发水是那种很骚包的留香型的,倒是味道很清爽,我其实也隐约闻到了。
“是,”我说,“你不喜欢这个味道?”
老陈看上去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说“下次,还是不要用他的会比较好。”
“你吃醋了吗,”我说,“不会吧。”
“不是,”老陈无奈道,“会让我觉得…在我身边的是他不是你。”
我沉默了,想起了之前的那件事,感觉这两个人都有点奇奇怪怪的。
就是味道而已,至于吗。
end
有种A闻不得别的A的味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