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瑶被打趣的脸红,手挠向唐书卿,嗔道,“让你乱说。”
唐书卿绕着青璃躲藏,青璃被夹在中间,遭受无妄之灾,却也跟着不由欢快笑着。
凌舒瑶跺脚,青璃馀光看见来人,碰了碰生闷气的凌舒瑶,略高了声音道,“我们的二公主,才没有找人,人呀,自个儿来了。”
凌舒瑶一张脸绯红,躲在青璃身侧,羞赧的样子着实招笑。
鹿云野被家中关在祠堂许久,寻了一个机会跑了出来,走向站在外面的三人,抱拳道,“四皇子,孟统领,砚卿兄。”
唐砚卿会考在即,这些时日在家中苦读,连来时路上,手持书都没放下,直到看到她这般畅意,才觉得一切值得。
女子在里面说笑,他们四人站在外面相谈。
风不疾不徐的吹着,将青丝吹动起婉转的弧度,又静静落下,周而复始,青璃随处看去,见他站在树荫边缘,斑驳的光影照的他眸子闪亮,青璃耳边一刹那静止了,周遭的声音隔了一层膜般,模糊着听不清楚。
唯有心如擂鼓,越发清晰,她慌张错开了眼神,静静平复着心跳。
遥遥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引得衆人望去,很快对面道路上驶出三辆马车,旁边彪形大汉护卫,疾行而至,尘土四起,十分嚣张,上面挂着段氏的徽标,不断撞击着车身,发出蹦蹦的响声。
唐砚卿下意识白了脸,侧转着身子看向孟青山。
孟青山微眯了眼,锐利盯了片刻,回身走向青璃,将其挡在身前,他身姿高大,肩宽背实,将青璃笼罩其中,很好让她躁动的心安定了下来,青璃被他有力的眼神攫住,完全忘了那些已渐渐遗忘的不愉快。
“出发吧。”
三人各回马车,路边上便传来闲谈,“这段家可发达了幺。”
“段家?走马上任的刑部侍郎?”
“可不,年後下达的调令,听说段家子弟参加这次会考,啧啧,估计又是一高门显贵。”
“那可真发达了,以往京都中可没听过段家的事情呀。”
“嗨,这纯粹是你孤陋寡闻,段家在京都中必是有根基,否则能从浔州将他调出来?!”
“什麽根基?”
“。。。”
马车远去,声音渐渐远离,青璃心跳杂乱,安慰着既没有见面,自不会横生波折,可依旧呼吸憋闷,烦乱的挑开帘子,便看到孟青山驱马在侧,上山的路愈发狭窄,速度见缓,他端坐马上,听到声音,侧首望来,道,“美景在前,路虽波折惹人烦,万勿着急。”
话语不急不躁,气定神闲,青璃心莫名渐渐安稳了下来,她不是以前的她,不过一个刑部侍郎而已,有何惧之。
那厢,马车进了城门,後面才赶上了一人,附在马车边,回禀道,“公子,奴才问了那些摊贩,确实两人彼此称呼江月,江照。”
帘子被内里折扇挑起,扇骨是晶莹剔透的白玉,扇面是淡青绢纱,内里之人一双桃花眼,斜着看来,露出格外精致立体的五官,听此微微笑着,显得十足邪魅。
“小心跟着,不要被发现了。”
“是!”那人调转方向往郊外奔去。
马车内,男子往後慵懒地躺在年轻女子腿上,折扇敲打着手心,兴致高涨。
女子娇柔的笑了一声,她用遍了手段,才跟着入了京都,可不想这麽轻易被忘在脑後,故作吃醋问道,“少爷,刚刚入京都,您就看上了哪位妹妹!”
段衡睨了一眼,落到那双眼睛上,有三分相似,便也起了一份的耐心,在她身前扭了一把,惹得娇喘连连,冷冷道,“只是一位故人罢了。”
女子不解,低声重复了一遍,欲要多问,看着主子闭眼休憩,不敢再出声,无端想起府内的秘闻来,听说主子曾得了一个佳人,爱之惜之,後来无端失了踪迹。
故人?怕是难忘又得不到的吧。
青璃白露峰回来之後,便有些忐忑不安,将此事告诉了江月和江照,两人也是骇的脸白。
“你们这些时日,就不要出门了,让邱嬷嬷带着江水去做。”
“是。”
江月和江照在段家无亲无故,当初过得惊心胆战,好不容易有了眼下如此好的日子,再也不想回去了。
青璃看着两人不禁束手束脚了起来,安慰道,“怕也无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青璃不怕那段家,他们刚入京都,根基尚不深厚,若是对她贼心不死,牵扯出他们曾攀附定西王府,那是满门抄斩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