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浑闹也够久了。
眼下已是三更,他无公务时,一向寅时就寝卯时起身早朝。
五年来,未有变化,近日倒因着她的事误了不少时辰。
魏璋挤了挤眉心,上榻就寝。
薛兰漪何尝不是身心俱疲,他既放过,她自亦步亦趋跟着上了榻,熄了灯睡在里侧。
两人背对背,在暗夜里各怀心思。
薛兰漪一静下来满心满脑都是魏宣,想着在受苦的阿宣,身子便不自觉往床榻内侧挪了挪,远离魏璋,几乎贴在墙面上。
这几年魏璋睡觉惯不许人靠近,可薛兰漪还总是尽量的挪动身子,在他允许的距离尽可能靠近他。
今夜,是她离他最远的距离。
而魏璋照旧习惯性地贴着床沿睡,今夜却总是难眠。
两人之间的被子空隙太大了,後背空落落凉飕飕的。
他辗转了几番,还是睡不踏实。
暗夜里,望着离他一臂还要远的纤细背影。
他胸中有一股冲动,终究凭着本能揽住薛兰漪的腰,将她拖进了怀里。
炙热的体温突然裹挟着薛兰漪,她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开。
手肘抵在他胸膛处,却是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世子……抱着很热,莫伤闷出热疹来。”
今夜当真有些闷热。
但薛兰漪身上透着一股清凉之气,魏璋觉得还好,“非是想抱你……今日你还没上药吧?”
“我……”
薛兰漪藏在暗夜里悄然皱眉,“不必了,世子明日还要上朝,歇下吧,少上一日药也不碍事。”
“你不想养好?”
“我没有!”薛兰漪连忙否认。
她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罢了。
“上吧。”薛兰漪腿根尽量放松下来,又强调道:“只许上药。”
魏璋“嗯”了一声。
他虽心情莫名焦躁,但很清楚自己此时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他自个儿抹了药上去,碰到薛兰漪时,却又顿住了。
“自己来吧。”他贴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喷洒。
薛兰漪眉头拧得更紧。
他要日日给她上药这件事已经很让薛兰漪抗拒了,如今还要她主动,未免太羞耻。
“我丶我不会。”
“我教你。”
“……”
薛兰漪还想再推辞的话,一只大掌已执起她的手,带着她,“记住了,明日就自己这般上药。”
薛兰漪人是麻木的,身体是僵硬的,何曾记住什麽。
心里长着根刺,身子却还是不可自控地起了反应,他们的气息顺利交融在一处。
身後响起男人的闷哼。
“大夫说不能再纵兴而为!”薛兰漪感觉到男人轻动,脱口而出,怕他不悦,声音又弱了下来,“若是伤了宫胞,将来恐不易有孕……”
薛兰漪知道他不在意她能不能生孩子,但起码他应是不愿她现在就坏掉身子的。
身後的人听闻此言,眸色几不可察地起了微波。
他未再做什麽,只是手掌抚着她的小腹,“喜欢吗?”
这是他今日第三次问她可否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