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握住了薛兰漪的脚腕,置在劲腰上。
片刻,她的衣裙被堆叠至腰间,头顶的房梁开始摇晃。
天黑了,书房里还未及点蜡烛,昏昏暗暗,目不视物。
只听得椅子吱呀呀的声音,频率越来越快。
薛兰漪扬起脖颈,深深喘息着。
她看不清魏璋的模样,只能依稀瞧见庞然大物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她回想起六年前,还很年幼的她也是被这般被萧丞摁在身下。
那时的她还什麽都不懂,恐惧从四面八方侵袭着她。
她压抑着惧怕,一簪子刺进了萧丞的脖颈中,带着满身滚烫的血跌跌撞撞冲到街面上求助。
那时的她有娘亲抱着哄,有爹爹一个文臣提着剑就要去砍萧丞的人头,有先皇先皇後连夜出宫来探,更有魏宣替她狠狠报仇。
而今,她在魏璋身下,周围一片静默。
没人为她出头了。
连她自己也没本事将满腔愤恨汇于簪尖,狠狠刺向他。
“喘给我听。”魏璋令道。
他并未察觉她眼角湿意,只感受到她提线木偶般毫无生气地躺着。
他故意磨着她。
暗涌从那一点迅速往四肢蔓延。
“嗯!”
薛兰漪四分五裂的心被欲拉回。
本能地绷直脚背,细弱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溢出来,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他有百般花样把人的羞耻心磨灭。
终究,她在他面前,丢了自己。
婉转的吟声和男人断断续续的喘息交织着,半夜才止。
魏璋掐着她的腰将她抱坐在了腿上。
薛兰漪没什麽力气起身,瘦弱的身躯恹恹俯趴在他胸膛上,两只玉足分垂在他大腿两侧,绣花鞋将落不落。
半敞的衣衫下,露出後背的玲珑曲线。
魏璋指腹轻抚着她肩头的刺青,此时得闲,他又将话题转了回来,“你认识萧丞?”
男人呼吸中还沾染着潮欲,但显然方才意乱情迷时,他仍察觉到了薛兰漪的心不在焉。
他狐疑打量着她。
薛兰漪对他的敏锐感到害怕,只得点了点头,“从前在宫中见过一面,算不得认识。”
“我只是好奇他要与谁联姻?”薛兰漪虚弱地搭在他肩膀上,馀光观察着魏璋锋利侧颜。
她问这话,一则意图解释方才她心不在焉在想什麽,二则也想从魏璋口中探听些许消息。
毕竟,萧丞意图毁她清白时,她尚未及笄,心智不成熟。
那是她第一次与一个色欲熏心的男人同处一室,可以说是幼年阴影。
她不得不多留意些。
然则这个问题倒让魏璋脸上露出少有的迷茫。
四日前,他提醒西齐太子息战的口信传抵西齐国都。
这西齐太子也算聪慧,立刻以萧丞功高盖主之论,成功劝服了西齐皇帝前来大庸谈和。
萧丞不服,一度在西齐朝堂上掀起腥风血雨。
後来,萧丞提出一条件,要来大庸选一位金枝玉叶的贵女和亲,和亲事成,他不仅愿意归还大庸城池,还承诺三年之内绝不踏足大庸境内。
可问题是……
先皇的几位公主要麽已嫁做人妇,要麽尚未及笄,并无适龄公主能去和亲。
不知这萧丞意欲娶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