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浪潮澎湃,甚至好想快些到西境,就可以大声地喊出来。
再不用这般偷偷摸摸了。
“等到了西齐,咱们就成亲,立刻!”
姑娘话音娇俏,颇带强势。
魏宣轻抚了抚她的背,笑意温柔,“遵郡主大人的命,不过呢,好歹给我七天时间准备。”
“你不想立刻娶我?”薛兰漪眉心一蹙。
魏宣将她抱得更紧。
怎麽会呢。
做梦都想早些娶她过门。
他道:“咱们不是还要请周钰做迎宾使,陆麒做掌席,谢青云誊礼薄吗?”
“嗯?”薛兰漪讶然望他。
他当然懂她的忧虑。
她虽没说,但他知道他的漪漪最重情义,怎会不担心朋友们呢?
“对了,还要请苏茵姑娘送嫁啊,她从老宅赶到西境起码得五天……”
“阿宣!”
薛兰漪明白了,魏宣不仅救了她,一定也救了朋友们。
他的旧部遍布天下,他这样说了,就一定已经这样做好了。
“我的郎君就是天下最最最好的郎君。”薛兰漪脱口而出。
说完,两人皆红了脸。
郎君啊,只有夫妻才能这般称呼的。
薛兰漪双颊红红,埋在他肩头,不敢看他。
魏宣亦摸了摸鼻子,嘴角绷不住一抹笑,“那……那我帮漪漪把戒指带上?”
他又将那只精心雕刻的百合纹白玉戒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薛兰漪瞥了一眼,却摇了摇头。
“不要它,坏东西!”她瓮声斥道。
六年前,魏宣出征前夕,先皇曾赏赐他俩一人一块上好的玉料。
一阴一阳,互根互用,实为姻缘之意。
那时候他们斗嘴,说要各自雕刻一块,看谁更有玉匠天赋。
实则,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刻的是定情信物。
魏宣在边境雕琢了一只白玉戒指,薛兰漪也在郡主府雕刻了一只墨玉扳指。
只是,她打算托人把戒指送去边境时,遇到了点意外。
那夜,她本是去寻魏宣属下,将扳指捎去西境。
经过祁王府附近时,恰听见後巷呯呯嘭嘭,吵嚷得紧。
隐有婆子尖锐的斥骂声,“大半夜,来後厨偷吃,要不要脸的?”
一抹十分瘦弱的身影被推下台阶,连连後退,正跌在薛兰漪脚边。
紧接着,一碗汤面也被丢出来,砸在魏璋身上。
当时,见面的场景十分尴尬。
魏璋刻意拢了拢玄色披风,想要遮住衣襟上的汤汁。
不过,薛兰漪居高临下,还是看到他衣襟上挂着的一根泡软的面条。
薛兰漪恍然想起那日是魏璋的生辰,地上那碗软趴趴的面条约莫是他自己煮的长寿面。
恰好,她手里又拿着一只锦盒。
两人就这麽尴尬地一上一下对视。
薛兰漪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讶,还有浅浅的一丝惊喜。
其实魏璋未过继之前,他们这些朋友每年都会给他过生日的。
只是後来,他与他们疏离了。
加之新旧两党之争正值水深火热。
他们与魏璋走得越近,祁王就会越忌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