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筠又开始觉得自己见过她,如果她真的是拜月的叛徒,那她就能解释这种眼熟的感觉从何而来了,或许就是在教中的某个照面。
“姑娘刚才说见过我,现在可有想起来我是谁?若是想不起来,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那女子伤心地歪了歪头,若不是她眼里的笑意都还没来得及敛去,糜筠一定会相信她。
这个女人的内力她能探查出深浅,虽然不算弱,但对于她而言还不够看,糜筠不懂对方怎麽敢放她出阵,还敢当着面挑衅她,但她知道对方有话要讲,而且不是真的想取她性命,否则刚才就该继续困住她。
既然如此……
柳梨画挥伞防住突然袭来的银针,对糜筠微笑道:“姑娘还真是出手果决,连听一个故事的时间都不肯留给梨画。”
“你叫什麽?”糜筠皱眉。
柳梨画微笑道:“在下,柳树之柳,梨树之梨,画卷之画,柳梨画。”
糜筠点头:“不认识。”
柳梨画继续微笑:“不认识点什麽头啊。”
糜筠擡眼看她:“你有话要跟我讲吧,虽然不知道你是怎麽找到我的,但是既然有话想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要说的不是我想听的,我就杀了你。”
柳梨画一只手掩住唇,惊讶道:“姑娘好生聪明,连我有话要跟你讲都料到了。”
她没有在意她的威胁,反而好像一直在挑衅,毕竟糜筠要是真想听她说话,早该在阵中就妥协了。
糜筠又要动手了,柳梨画也适时开口:
“姑娘莫慌,现在时间还算充裕,不如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糜筠扯了扯嘴角:“我只想听事。”
面对糜筠这种拒绝套路的姿态,柳梨画继续从容不迫道:
“想不想知道怎麽走出幻境?”
她收起伞,缓缓朝糜筠走来。
这一点戳到糜筠的软肋了。
她喜欢追求力量,喜欢杀戮,但绝对不喜欢被困于幻境,还要被人威胁。
“你要是先告诉我这幻境的离开之法,我就答应听你那故事,反正说完故事就该要我做事了,不对吗?”
糜筠看着她手上那伞:“伞看起来不错。”
“多谢。”
柳梨画浅浅一笑:“你大可放心,我要你做的不是什麽杀人放火之事,不会为难你的。”
对于糜筠而言,她本想表明杀人放火可能更容易一些,不过其他事也……大概没问题吧。
“坐。”
柳梨画示意糜筠在石凳上坐下,见对方落座,自己也坐下,斟了两杯酒。
糜筠接过酒,端起来尝了尝,满口的梨花香。
她看了看杯中清漪:“你这幻境倒是不错,还能变出酒。”
柳梨画笑道:“都是些小戏法,你想学,一晚就能学会。”
她不吝啬地将功法直接递与了糜筠,糜筠只是扫过几眼,确实就记住了大半,她合上卷轴,擡眼问对方:
“你这故事长不长?”
她看着柳梨画那百年不变的笑脸。
柳梨画摇摇头:“倒也不长,不过有挺多人在这故事之中。”
反正没有她就行了。
糜筠看着她,说道:“开始吧。”
柳梨画点了点头,半眯起眼睛,好像在回忆什麽。
“应是前朝的事了,你大概也不是很清楚。”
等等,前朝?这不是有关江湖的故事?糜筠有些失了兴趣,朝廷的事情她不是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