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喜塔腊氏就跟程纤月聊到程业兴的事了。程纤月把从胤礽那听来的消息跟她说,无外乎青海离这边有多远,那边军营都有哪些官职,程业兴过去是干什麽的。
喜塔腊氏听了後道:“太子洪恩。”然後看向玉鲁氏:“你丈夫是建功立业去了,你就放心吧。”
程纤月本就琢磨着玉鲁氏过来是干嘛的。以喜塔腊氏的性子绝不可能带着个孕妇到这来,现在听喜塔腊氏这般说她也明白了,玉鲁氏兴许是怕程业兴在外头找小,所以才央求着喜塔腊氏把她带过来,想跟她联络联络感情找找靠山。
程纤月看向玉鲁氏沉声道:“嫂嫂放心,哥哥在外忙军营事务还来不及呢,肯定干不了别的事。而且军中纪律严明,私下狎妓可是要打军棍的。再者,要是他真干出这样的事,别说嫂嫂了,就是我也不会饶了他。太子把他放出去可不是为了让他在外头胡作非为的。”
玉鲁氏听她这般说当即就眼泪汪汪的了,接着想要起身谢恩,但被程纤月一口止住了:“快坐下,你还怀着孩子呢,可别跪来跪去的。”
一旁的若云从玉鲁氏起身时就过去扶着她了,听程纤月这般说当下又把她虚虚的按了下去。
程纤月伸手打开了炕榻一头的柜子,从里头取出一个小盒子来:“前些天打了两对镯子,一对给了茉雅奇,这对想着给小侄女戴。她和茉雅奇差不多大,若是以後有机会嫂嫂可要把小侄女领过来,茉雅奇正缺年岁差不多的同伴玩。”
玉鲁氏这回学乖了,没起身行礼,但却一脸感激的说:“是,我替妞妞多谢太子嫔。”
紧接着喜塔腊氏就跟程纤月说起来别的,她从包袱里掏出了个小册子,上头记着这几个月来拜访程纤月阿玛程世福的人。叫喜塔腊氏说,这些人凑上来十有八九都是想蹭程纤月光的。
哼,他们自家人都不敢拿事去麻烦她,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但喜塔腊氏也怕外头人胡说八道,每回有人到家里来或是请程世福看字画赏书法什麽的她都没拦着,但有一点,一是耳提面命叫程世福别应事,二就是把这些人都记了下来,最起码得知道谁是谁。
程纤月心想她额娘可真是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啊,轻声道:“额娘心里有数就行。”
喜塔腊氏没忍住叹了一口气。就她闺女这个性子,她自己不多上点心替她周全能怎麽办呢?
聊完了天,接下来就该用膳了。程纤月刚要说话,就见下头玉鲁氏有点坐立不安。她顿时明白了,跟若云道:“马上就要用膳了,扶嫂嫂出去更衣。”
若云答应着,将玉鲁氏扶了起来,到外间的时候便将玉鲁氏交给小宫女了。
人出去後喜塔腊氏才说:“来时叮嘱好了的,结果刚刚就眼瞅着她拿着养胎茶喝了好几杯。”宫女看她杯子空了就添,玉鲁氏看杯里有水就喝,一来一往的可不喝多了?
程纤月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完了说:“怕什麽,我自己的院子,还能不叫你们在我这出恭不成?”
喜塔腊氏也咧着嘴笑了下,不过很快白了她一眼。
程纤月被她额娘看的真是莫名其妙。
喜塔腊氏当着玉鲁氏的面没对程纤月摆额娘的谱,但现在玉鲁氏不在,喜塔腊氏可就直白起来了,“都跟你说了我空了就过来瞧你,本都打算好了的,这个月的月中来,结果昨个园子里就来人催了。”
程纤月:嗯?不对啊,她也就三月的时候派人传了话,之後就没了啊。这过去传话的人是谁派的?
喜塔腊氏一拧眉头:“不是你在太子面前吹的枕头风?那昨个太子身边伺候的怎麽到咱家里去了,还说是你想我们了。”
程纤月愣了。
喜塔腊氏见程纤月这个样也愣了。母女两个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程纤月没忍住露出一个稀奇古怪的笑。她对胤礽的气一直就没消,只是没想到他会通过叫她额娘进园子这种事来安抚她。
喜塔腊氏瞧见程纤月这个样子心中疑惑,这是笑了还是没笑啊,但想着太子着人叫她进园子是恩赐,可见这些年太子对她们家姑娘还没腻。不过很快喜塔腊氏又担忧起来,她还以为程纤月有所长进呢!呸,就说她闺女点不亮吹枕边风的技能。
到了傍晚,胤礽从前头过来,一进来就见程纤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像之前板着个脸了。胤礽挺得意的,笑问她:“怎麽样,可比之前高兴了?”他就知道把程家人叫过来一定管用。
程纤月吐出一口气说:“还行吧。”到底不似之前脾气那麽冲了,毕竟种痘这种事她没办法,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