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太子,太子怎麽会是孤臣?除非他的一切都暴露在皇上面前,那样他就是明明白白的孤臣。
胤礽深吸了一口气。
他好像找到了方向,找到了一条要走的路。这条路不知道好不好走,但是不走就一定是死路。因为已经被废过一次的太子,被废第二次也不奇怪不是吗?
旁边太子妃看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紧,最後没忍住开口道:“爷,怵惕思虑则伤神。”
胤礽这才从诸多的思虑中脱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太子妃继续道:“虽不知发生了什麽事,但後宅和睦也是皇上乐意见到的。”
胤礽继续嗯了一声,突然站起身来说:“太子妃言之有理,撷芳殿有你管理我很放心。”他难得的露出个好脸来拍了拍太子妃的肩膀,然後才走了出去。
他想太子妃就是他的一面镜子,有这个镜子照着,他就知道怎麽做一个好儿子了。
等他走後,霜嬷嬷没忍住开口道:“太子妃好端端的怎麽提起程格格了?”
眼看着屋内的氛围多舒缓啊,太子妃只要稍稍一低头就能把太子留下。正好趁着现在太子妃还年轻,若是能再生个阿哥该多好?
至于程佳氏,虽不知西前院发生了什麽,但明显是她惹毛了太子。反正份例什麽的都不曾亏待那边,剩下的她们又何必管呢?
太子妃方从太子对她和颜悦色的诡异事件中回神过来。说实话,她都怀疑太子是不是换人了,他为什麽突然间对她这麽和善,这叫她有些提心吊胆。不过听霜嬷嬷开口,她又找到了主心骨。她并不在意太子刚刚在想什麽,她只在乎外人怎麽看她,怎麽看撷芳殿。
太子妃道:“我是太子妃合该如此。”说着缓缓垂下眼去。主要今天的太子太怪异,要是他留下来,她反而会因为他的改变而不知所措。
这边胤礽出了正院,本想往西院去的,可是又看天色太晚不知道程纤月睡了没有。他想那天他发火可能把她给吓坏了,又想着她还怀着孩子呢,怎麽能受到惊吓呢?这麽一想,他就给自己搭好了台阶。
不过还是开口问了句:“近来西院的饮食起居如何?”
陈合和景顺一愣。坏了,这几天他们都提心吊胆的伺候太子去了,哪怕西院的人过来送点心他们也没顾得上问!
他们一迟疑,胤礽就蹙起了眉头。“糊涂东西!”他训斥他们道,然後就往西院去了。到了西院,里头已经熄了灯,只有一个小太监守门。他也不叫人通传,大步走了进去。
屋内,程纤月睡得并不安稳。她也不知道再想什麽,总之想的挺多,乱七八糟的,想得多的下场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
在外间守夜的宫女若霞轻声道:“格格,您是要起夜吗?”要是起夜她就过去伺候。
程纤月刚想回话,就听见外头门在响。她一下坐起来问:“怎麽回事?外头出事了?”可是却没有人回她的话。她把床帐一拉,就看到胤礽走了进来。
是真的还是她出幻觉了?
程纤月呆呆的看着他,突然翻身下床,连鞋都没穿就冲他跑过去。胤礽刚想说她来着呢,结果这人就已经冲到他跟前了。
胤礽唬道:“真是莽撞。”他略一动就把她抱了起来,把人抱到了床上。
程纤月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边哭边说:“我以为你再不会来见我了,我说错了话所以你就讨厌我了。”她七颠八倒的说着话,眼泪稀里哗啦的掉,哭的直打嗝。
胤礽心想果然是吓着她了,把她搂在怀里安抚道:“怎麽会呢,胡思乱想。”他搂着她慢慢给她顺气,轻声道:“没有几个人能牵着我的魂,你就是其中一个。”
她为什麽什麽都敢说一点都不避讳,是因为她心眼干净。也正是因为她心眼干净,所以有时候总能感觉到一点旁的东西。也许她感觉到了什麽,但是想不明白,所以才要说出来,然後他这个心眼多的就有的琢磨了。
“不哭啊,我不是来了吗?”胤礽温柔的说道:“爷不介意你想到什麽说什麽。”
程纤月一抽一噎的说:“才。。。不信。。。我成了大嘴巴,你。。。你就不喜欢我了。”
胤礽笑了下,搂着她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後背,轻声说,“那让爷瞧瞧你嘴巴能有多大,嗯?”他亲了她一下,叹了一口气说:“我就喜欢你在我面前一点都不顾忌旁的,真的。”
真的吗?
程纤月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心想,都这样了他还喜欢她啊,难不成他是恋爱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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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剧场:木兰围场时期的事
胤礽木着脸:亲人已逝,无心其他
康熙怒拍桌子:乱臣贼子死不足惜,你竟然当衆甩脸子。赐酒,赐酒!
胤礽:好好好,喝就喝。
康熙:你敢欲图不轨?你看我废不废你就完了。只有压压你的性子,你才知道自己的阿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