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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枇杷(第1页)

第71章第71章枇杷

陆宅,石濑园的仆从们小心翼翼垂头定立,恍若全不知厅堂气氛的冰寒。年近花甲的陆家家主陆珛端坐主位不语,只一昧啄茶。

“说来说去,兄长此次入京不仅一无所获,还倒赔了我二十二名部曲?”

就见两人正襟危坐,连声讥嘲。细细看去,右侧的脸色不善的正是陆熹,对侧毫不客气出言的,则是五公子陆荇。

与陆熹不同,陆荇肖似其母沈夫人,生得分外精致秀美,通身风流蕴藉态。因着和陆熹唇枪舌剑多时,他一对远山眉厉气不掩,对着老神在在的陆熹冷笑道:

“兄长从踏入石濑园开始说了一大通,便没有打算给为弟个交代?这可是祖父特别嘱托入船的,缘何去了二十五人只回来了三个?!”

陆熹沉声:

“江寇盯上陆氏船只深夜来犯,此事我如何能预料?恰巧你那些部曲都集中在一条船上不肯分散,正顺了江寇的意遭了突袭。若非我及时回神拼死救下三人,早全军覆没。”

“休要推脱。你私募的那位张先生料事如神,大江上又多险峻。怎可能不知有危险?你按下不发,是存心报复我掺和了一脚,打祖父的脸!”陆荇冷嗤。

“五弟莫要事事都将祖父搬上!张先生当时醉酒,衆人皆知,哪里还有馀力谋算?你若觉得我推脱,实在不行,大可提刀去杀上二十二个部曲,好解你心头之恨。”

话至此,陆熹俨是要糊弄过去。

入京这麽威风的差事不予他,却让陆熹那虚僞无用的东西占风头,陆荇这些时日来心中一直憋着股火。好在祖父还算疼他,首肯自己的部曲上船。去路上安康无事,返航的第一夜却突然间死个干净。馀下几个一个至今昏迷,一个叫烟火熏坏嗓子,另一个大伤没有,人却半痴。

这分明就是陆熹蓄意报复抽他耳刮子来了。陆荇也是天之骄子养大的,怎能忍?!

“呵,兄长好算计。二月不见,你城府骤增啊。既如此,我也不替你遮掩。兄长入京一遭,特地带回来的两人现如今在何处啊?可漏了何需向祖父交代?”

索性将他船上暗桩递来的消息直接公开。须知祖父极忌讳来路不明的门客。当年那张先生就叫他不悦,而今陆熹又故技重施,便是太岁头上动土。

果然,陆珛白眉一皱:“游之?”

陆熹心头一惊,“祖父,孙儿确携了二人归乡,却并非什麽谋士门客,只是两个被战祸波及流离失所的苦命人。”

被陆荇如此直白地道出,不亚于暂时断绝了收那少年入府邸的可能。

祖父陆珛少时陆氏正鼎盛,为再进一层,效孟尝信陵那四公子养士,不问来路收门客三千,却多鸡鸣狗盗之辈,惹下不少祸事。陆珛任家主後,为革乱象,便针对此格外定了家规,不允出生不详之人登门,若实在要收入门下,必得他会面後首肯才可。

是以陆家门客皆是熟脸。陆熹身边的张弁早年也是与陆珛彻谈过後才赐了别院。

然,若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全依赖家中门客是万万不可的。何况私募门客一事自古有之。只要小心些,不带回家中将这些摆到明面上便能迂回。这次陡然捅破,陆熹沉沉盯眼陆荇,心中怒浪滔天。

不过才下个船的功夫,这月馀来皆有部曲暗中看守,竟还是没防过陆熹的眼线。

也难怪下船前先生那般叮嘱,特要他歇了直接带人入室的心思。

陆荇倒是有几分舒心地扯唇:

“天下何人不可怜?前院洒扫的阿四才亡了父母,又亡了妻儿,却不见兄长赐恩典。兄长是觉得,身边有一个张先生不够,还需旁人辅佐?祖父身体尚还康健,兄长可莫要多思啊。”

“陆荇!”

这一句简直明指他居心不良。诚然,陆熹确实是这麽想的。他是长房嫡子,自记事起便严苛待己,接任家主于理法而言再正常不过。可这些年来祖父迟迟不表态立他父亲,从前偏帮三房的陆瑜,後来喜欢五房的陆荇,家主之位好若击鼓声中的传花,祖父手起手落便去了别处,放在看得见的地方吊着他。

若非当年无意中救了张先生得他襄助,只怕今时的家主之位已经彻底被偏心的祖父拱手送人。这要他如何不为自己打算。

陆熹眼里迸了寒光,“你句句指责我居心叵测,你在外头结交的那些人如何言说?你又哪里清白了?”

“好啊,你果真心思不善,”

“够了!成何体统!”

陆荇才揪住这话头不放,主位上静默半晌的陆珛听不下去了,一声呵斥震住两个斗鸡似的孙辈,炯炯的老眼在二人身上轮流审视番,掷地有声:

“你们血脉至亲,却似仇敌,可知方才嘴脸之丑恶?!”

陆熹陆荇皆是一默,齐齐低脸。

陆珛不可微察低叹,压了压嗓:“此次燕晋亡都,我们不曾来得及拓到新路子,往後在江左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你们还不以为意,不思量陆氏,一门心思只顾针锋相对,叫我如何放心撒手。”

他深呼一气,身边一直未语的老奴福满这时上前,道:

“二位郎君不知。家主疑心崔谢二侨与顾氏暗通曲款,贩我陆氏情报。苦于证据难觅,至今无从下手。那顾氏怕是夥同崔氏假装江寇越货杀人,将一船盐搬空後分食入了自己的口袋。赶巧,昨日瑜公子受友人想要前往怀德游玩,却偶遇一新开设的盐铺,其中所售海盐品相与陆氏的一模一样。”

陆熹惊讶:“如此恶行?!这顾家当真欺负我陆氏无人?”

“他顾家依仗的是谁,谁许他们如此狂妄?”陆珛面色愈沉,“你们光顾着赤头白脸,可知今日一早,刺史府那处递来了什麽消息?”

两人都心虚了,“孙儿甫一下船便急急赶回,尚不曾留意。”

“孙儿近来一直忙于征收租税一事,确也不曾有空顾忌官衙之事。”

“你们啊。”陆珛缄口良久,方才道,“中原硝烟滚滚,我们江左虽有长江天堑,也不可不自危。刺史府到底官家的府衙,如今彻底无视我们的不悦,默许北地大族举家南迁。那位王刺史今早传信,要吴兴四家与南渡侨族一道,编部曲为府兵抵御流作乱流民,保燕晋最後江山。”

扬州刺史王度,出身王族琅琊王氏,三十年前受朝廷分封入江左,于江左经营多年,同吴兴四姓关系不匪,常相约宴饮畅谈。

使陆家资财颇丰的海盐生意便由他首肯代官衙运行,三七分利。

那王度风采翩翩,长袖善舞,在江左享有盛名,却从无僭越之嫌。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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