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现在呼唤你的名字,你能不能,再出现一次;
安慰我丶温暖我丶来爱我;
不要让我这麽难过……
“沈舟渡。”
“沈舟渡。”
“沈舟渡……”
她一遍一遍地唤着,眼眶的眼泪也流得越来越多,整个人渐渐蜷成一团手头埋在臂弯里泣不成声。
“沈舟渡……”
“沈舟渡……”
她掌心死死地握着胸前的一枚吊坠,呼唤着,低泣着。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他就这麽,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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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忆的状况在一周後有了显着的好转,被转到了特护病房。
数日的ICU历程,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着更像皮包骨的纸片人般,风一吹就能吹走了一样。
虽体力大不如前,但她精神还算不错,同病房有两个做过支架手术的老奶奶,对她还又呵护又怜惜。思忆就像个开心果一般换着法逗着奶奶们开怀,夏婵见她每天乐观的样子心中也不免安慰。
夏婵和沈舟渡新闻的事,思忆并不知晓,夏婵也并不打算她知晓。
如今网络上的热度虽然下去了一些,但关注的人仍旧不少。
沈舟渡长时间以来的沉默,更激起了许多人越来越高涨的气势,直嚷着若不彻查誓不罢休。
网上甚至还组织起了个所谓的联会,每天发着大量的帖子,以防大衆将这事遗忘。
夏婵看着只觉得可笑。
这世界好像总是这样,听风就是雨,墙倒衆人推。
即便无冤无仇,但见他人落马隔空也要踹上一脚,即便还未知事态全貌。自以为代表着正义,其实不过是有心之人利用的手中刃,都是借机发泄的愚昧者而已。
夏婵关了所有的手机与网络,也以休养为由禁止思忆上网,更一一拜托了同病房几位认出她的病友在她面前口下留情。
但如今这大数据时代,这件事若想完全瞒住也是不容易的。
一天,同病房一个女孩在刷小视频时开了外放,偶然流溢声音还是被思忆听到。
思忆在得知这件事後马上借了手机上网了解到事情始末,心急到险些旧疾发作,还闹过,“姐,我不治了!”
“你们现在都这样了……还在为我操心。我就知道我只能给你们添麻烦,这节骨眼我还在给你们添麻烦!我不治了!”
夏婵起初好言好语地劝,但思忆还是闹。
她最终也像有点忍不了了,痛骂:“郑思忆,现在为了救你,你知道我们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知道我们几个多久都没睡个好好的整觉了!”
黄毛和胖虎几个都像熬鹰似的眼圈乌黑站在一旁,夏婵道:“你现在说不治就不治了,那我们这都算什麽?在陪你闹着玩吗!你说你就会给我们添麻烦,你现在就在添乱!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们别这麽自私!”
思忆哭得泣不成声,险些心率失速再次推去ICU抢救。
惹得主治医生都出面来将她和思忆都一顿痛骂,称不想治就趁早滚出医院去。
夏婵也奔出门去大哭了一场,搞得黄毛和辣辣胖虎几人都不知该如何安慰。
但好在,她们两人经此一遭也算将这些天的压力都发泄出去了。思忆也再未提过不治的话开始乖乖进行治疗。
再次见沈舟渡,是一周之後了。
那天,夏婵接到景梓曦的电话要她到某个地点去同沈舟渡见面,夏婵还有些恍惚。
景梓曦称,这段日子她和关泊涵时常上沈家看望沈舟渡,沈竟海也终于对他俩放松些警惕,允许他们偶尔带沈舟渡在小区的花园里走一走。
这天沈竟海有个峰会,并不在家。
景梓曦和关泊涵说服了杨媛买通好那两个看守他的保镖,容许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俩短暂地见一面。
因沈舟渡的身体还虚弱,关泊涵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个轮椅来。
夏婵过去时,远远就见沈舟渡静坐在轮椅上仰望着一颗泛黄的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