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对默特里求饶,“都是一个工会的没必要下狠手,这单我不接了。”
杀人的时候一旦心生退意,就会暴露破绽。
默特里手中匕首划过钢琴男侍的咽喉,干脆利落地带走他的性命,“这可不行,我的暗杀目标是你。”
奥萝拉从沙发上坐起,手中握着的羽毛扇已经黯淡无光,被她随手丢弃在一旁,“默特里,我的委托还有一半没有完成呢。”
默特里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今夜将您丈夫的头颅奉上,夫人。”
安茜雅拦住要离开的默特里,指向他的手臂,“你的伤口还在,血气会暴露行踪,我是牧师,可以帮你治疗。”
其实这点伤口不算什麽,默特里有很多种掩盖血气的方法,但他看向安茜雅伸出的手指,刚才就是这双手……
“好。”默特里将健壮有力的手臂展开,站起来後,安茜雅在他的视角看来更小了,单手就能抱起来。
安茜雅取出牧师法杖,治愈术的光辉附着在默特里的手臂上,血迹瞬间停止蔓延,凝固在伤口表面。
好像听到了默特里加重的呼吸声,安茜雅疑惑地擡起头,在默特里平静的表情下什麽都没发现。
默特里本想直接在房间里换掉沾上血的衬衫,看了一眼安茜雅後,默默地退出房间,在走廊上更换衣物。
奥萝拉终于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小安茜雅,你只会光元素的治愈术吗?”
“啊,我暂时只会这一个,有什麽问题吗?”安茜雅茫然地收回法杖。
“默特里是暗属性,你的光治愈术虽然有用,但无异于用盐水给他的伤口消毒。”奥萝拉斜斜倚靠在扶手上,用手托着腮微笑,“他竟然不躲,真是能忍。”
啊……
安茜雅用手捂住了脸,无声地尖叫起来,她都干了什麽,先是把默特里当玩具,再用光元素技能折磨他……
这个男主还有HE的希望吗?
在沙龙管事默默地处理完房间内血迹和尸体後,诸位贵妇人才悠悠转醒,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看了一眼时间後纷纷道别离开。
奥萝拉带着安茜雅坐到了马车里,短暂的等待後,车门被敲响。
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被递到奥萝拉手中,奥萝拉打开看了一眼,把木盒放到脚下垫脚,“真舒服啊,做伯爵夫人哪有自己做伯爵来得愉快?”
默特里嗓音低沉,“委托完成,尾款什麽时候付。”
奥萝拉将一张水晶卡甩出,被默特里两指接下,拿到尾款後,默特里并没有离开,而是看着坐在马车外侧的安茜雅,沉默不语。
在马车明亮的提灯照耀下,安茜雅清楚地看清了默特里的脸,去除面具後,他的五官锋锐深邃,下颌线如同刀刻,一双暗红色的眼眸在黑发的映衬下冷酷无情。
“那个,关于今夜的一切我解释不了,但我也可以付钱……”安茜雅心虚地说,她现在只想挽救岌岌可危的好感度。
默特里的动作很快,安茜雅什麽都没看清,只感觉到微风拂过耳畔,右耳顿时一轻。
“这个就够了。”默特里手中的蓝色耳坠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点点光辉,“我在格拉西亚等你,安茜雅。”
最後三个字被他轻轻地含在舌下咀嚼,莫名的低哑。
安茜雅摸了摸空空的耳垂,系统及时地提醒她因为缺少首饰,精神降低1点。
暗夜行者的离去和来时一般神鬼莫测,明明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也没捕捉到他是以何种方式离开的。
马车哒哒前进,向着光明教廷驶去。
安茜雅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脑海中灵光一闪,原来奥萝拉就是支线剧情里反复提到的杀了丈夫上位的侯爵,那位以黑寡妇为代称的政客。
“奥萝拉,以後你会成为侯爵的。”安茜雅轻声说,她没有说谎,剧情里的黑寡妇伯爵最终成为了侯爵。
奥萝拉挑眉,“是吗?”
安茜雅微笑着补充,“我会一些占卜。”
奥萝拉的笑容没有了羽毛扇的遮挡,尽是对权势的渴望,“有小安茜雅的祝福在,应该没有问题。”
两位女士齐齐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传到马车外。
马车在光明教廷的正门口停下,安茜雅道别奥萝拉,在长廊里遇到了刚刚结束工作的赫利加洛。
月亮高悬,赫利加洛注视着嘴角不自觉浮现笑意的安茜雅,深深皱眉。
“安茜雅,你的耳坠怎麽少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