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棠盯着关在牢笼里的傅琅昭,半晌都没回神。
他的双臂被铁链缠着吊在半空,衣服上满是打斗的伤痕和脏污,窗外温色的火光时不时打在他淡漠深峻的五官上,越衬托出他身上那股子清冷。
在傅玉棠的观念里,傅琅昭就应该穿着一身白衣,高高在上,如同绽放在雪域高山上清雅卓绝的白莲,让人倾慕又无法触及。
而不是像这样,被人囚禁圈锢在一个狭窄昏暗的密室里,落魄狼狈。
傅玉棠下意识起身想要替傅琅昭解开枷锁,可酸软的四肢让她在站上地面的第一瞬便跪倒在地。体内插着的木塞立刻又进了几分,将本就满胀的腹腔撑得一片酸涩。
傅玉棠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溢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呻吟。
傅琅昭抬眸,与傅玉棠对视的第一瞬便皱了眉头,立刻转开了视线,仿佛看见了什么肮脏的事物一般,避之不及。
确实是肮脏的。
傅玉棠纤薄的背脊微微颤。
刚刚她与傅七……他应该全部听到了吧。
傅玉棠慌乱地移开目光,羞耻难堪,噙着泪水向傅七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傅琅昭听到傅玉棠问为什么的时候,心中只想笑。
他倒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他作为傅家的嫡子,身上流淌着皇室的血脉,这么多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功课武艺无一懈怠,却还是得不到父亲的认可?
为什么?
这个低贱的侍卫摇身一变成为了父亲的儿子,不仅仅是被确立为傅家的继承人,而是直接接过了令牌,成为了傅家的家主?
为什么?
他不直接杀了他,而是将他囚禁于此,与他和傅玉棠一墙之隔,听他们兄妹乱伦的活春宫?
为什么?
他明明知道傅玉棠同时与傅七与赵肃衡两人纠缠不清,淫乱不堪,他却还是……听硬了。
他睁着眼睛的时候,无法克制地会看向隔壁出细小呻吟的方向,可他闭上眼睛,满脑子又都是那天傅玉棠脸颊红润,偎在他胸口喝水的模样。
傅琅昭双拳紧握,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这点刺痛来平息脐下3寸的攻心毒火,却无济于事。
他虽拒绝了宫内指派的初礼妇人,未试过云雨,却并非对性事一无所知的少年。
他见过那些自诩风流的文人墨客在青楼里狎妓的丑态,也见过那些眉目含春的妓女被人压在身下扭腰撒胯的样子。
可他看了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觉得恶心、肮脏、令人作呕。
所以为什么?
当他听到傅玉棠出那种声音的时候,脑子里却无法抑制地在猜想傅玉棠现在是什么表情?是同那次被赵肃衡玩弄一样,还是要更加淫荡下流?
“千万含好了,妹妹,一滴都不准漏出来……”
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傅琅昭被锁链囚住的身体猛地颤了颤。他的心跳莫名空了一拍,就好像身体先他一步预感到,他要失去什么了。
他想起五岁生辰时收到的那只小雀儿,他提着笼子,十分欢喜地想要献给母亲,却觉她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笑意的时候,与现在是同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