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则是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一股强烈的、几乎无法抑制的笑意如同火山般从心底猛地往上冲。
他赶紧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内侧,用尽全身力气憋住,脸颊肌肉疯狂抖动,整张脸都扭曲了,只能出几声极其怪异的、类似打嗝的“呃…呃…”声。
车厢里,三个穿着玉龙中学校服的女生被用宽大的布条像捆粽子一样紧紧束缚着手脚,歪倒在脏兮兮的车厢地板上。
但最骇人的是她们的脸。
哪里还能看出半点昔日或清秀或娇艳的模样?整张脸如同被无数毒蜂同时蛰过,肿胀得如同吹胀的猪头!
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骇人的紫红色,紧绷得亮,仿佛随时要爆裂开来。
眼睛被肿胀的眼皮挤压得只剩下两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缝,嘴唇更是外翻肿胀如同两根肥硕的香肠。她们痛苦地扭动着被束缚的身体,喉咙里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艰难喘息声,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身体痛苦的抽搐。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腥甜气味。
这惨状……这猪头般的造型……
林羽脑子里瞬间炸开了沈懿那日冰冷的话语:“我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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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自己嘴唇的力道更重了,一股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才勉强压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爆笑和一种“果然如此”的畅快感。
报应!活该!让你们嘴贱!让你们欺负沈懿!
宋尧脸色惨白,看着车厢里那三个不成人形的同学,巨大的冲击让他暂时忘却了刚才对沈懿的愤怒,只剩下惊骇和不知所措。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宋同学!林同学!”
张韵雅的妈妈看他们呆住,更急了:“求求你们了!快指个路吧!沈懿在哪儿?再拖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林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笑意和复杂情绪,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凝重和“同学情深”的表情。
他一步从灌木丛后跨出来,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担当:“快!跟我来!我知道路!”
他指着那条通往清风观的陡峭石阶:“就是这条小路!一直往上爬!沈懿就在观里!”
虽然不能出卖沈懿,但是性命攸关的事,能帮还是帮一帮。
他转头,对着还处于震惊和生理不适中的宋尧,语飞快地说:“尧哥!人命关天!我留这儿帮他们指路,顺便搭把手!你先下山吧,赶紧通知学校和其他人的家长!”
宋尧看着那陡峭得令人绝望的石阶,又看看车厢里三个痛苦挣扎的“猪头”,再看看林羽那“义不容辞”的脸,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荒谬感席卷全身。
他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先是被沈懿气得半死,现在又撞上这么一摊子烂事!
他泄气地抹了把脸,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一起吧。”
他实在不放心林羽一个人留在这群来历不明的人身边。
张韵雅的妈妈等人一听有路,顿时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几个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把三个捆得结结实实、肿胀不堪、不断出痛苦呜咽的女生从车厢里抬了出来。那场面,活像在搬运几头待宰的肥猪。
林羽强忍着抽搐的嘴角,主动上前帮忙抬着段丽丽的一只脚,指路在前。
一行人,抬着三个不断挣扎呻吟的“人形包裹”,在手电筒乱晃的光柱指引下,艰难地、一步三喘地,重新踏上了那条通往清风观的、漫长而陡峭的石阶。
沉重的喘息声、痛苦的呜咽声、男人粗重的吆喝声、女人的尖骂声,在寂静黑暗的山林中回荡。
当他们终于再次看到清风观那扇破旧山门模糊的轮廓时,时间已近午夜。
整座道观沉浸在深沉的夜色中,没有一丝灯火,如同蛰伏的巨兽,寂静无声。
只有山风吹过残破檐角的呜咽,和远处不知名夜枭偶尔传来的几声啼叫。
强哥等人抬着人,累得几乎瘫倒,看着紧闭的山门,下意识就要上前拍门叫喊。
“别!”
张韵雅的妈妈立刻低声喝止,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和紧张:“道长和沈……沈同学肯定已经歇下了!惊扰不得!我们就在外面等!天亮了再说!”
强哥等人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又看看那透着莫名森严感的破败山门,想起车里那几个女生诡异的中毒症状,心里也有些怵,不敢造次。
他们只得小心翼翼地将三个还在痛苦扭动、出微弱呻吟的女生放在山门前相对平整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