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冷的声音穿透了急诊室的嘈杂。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简单白色运动服、面容极其年轻的少女拦在了主治医生面前。她身后跟着两个看起来同样年轻、却一脸紧张和故作镇定的男生,是王东和林羽,还有一个气质沉稳、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宋尧正在办理手续。
主治医生皱眉:“你是家属?手术必须做,否则有生命危险,没时间耽搁!”
“我是他徒弟。”
沈懿的目光平静地迎上医生锐利的视线,没有丝毫退缩:“手术,我们做。但在手术之前,请给我一个小时,我需要为师父进行术前调理,降低手术风险。”
“胡闹!”
主治医生旁边一个年轻住院医忍不住呵斥:“这是急诊!感染性休克随时会要命!还调理?你以为这是喝鸡汤吗?出了事谁负责?”
“我负责。”
沈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笃定。她看向主治医生,眼神沉静如古井:“医生,我师父年事已高,气血本亏,此刻又感染中毒,邪盛正衰。若直接麻醉手术,元气骤然被伐,术中术后生心脑血管意外、多器官衰竭的风险至少增加三成。给我一个小时,我用古法针药,固护他的元气,清解部分热毒,稳定内环境。届时再手术,麻醉耐受性会更好,术后恢复也会更快。”
她的话语里,夹杂着“感染性休克”、“内环境”、“麻醉耐受”这些现代医学术语,却又紧扣着“元气”、“邪盛正衰”、“古法针药”这些传统概念,听起来不伦不类,却又诡异地切中要害。
主治医生愣住了,他行医多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家属。这少女的眼神太过冷静,冷静到不像是在提出一个荒谬的请求,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学过医?”
主治医生狐疑地问。
“家学渊源,略通岐黄。”
沈懿避重就轻,她从随身带来的那个紫檀木盒子里取出一个古朴的瓷瓶:“这是‘参附强心散’,能快温阳固脱,提升血压,对抗休克。成分主要是人参、附子,经过特殊炮制,毒性已除,药效迅捷。可否先给师父用上?你们可以监测他的生命体征。”
就在这时,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沈懿?你怎么在这里?”
众人回头,只见周予安和他的表哥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显然是刚接到消息赶来的。看到眼前的情景,尤其是沈懿和她手中的药瓶,他立刻明白了大半。
“李老师。”
周予安的表哥周瑞昌连忙对主治医生解释:“这位是我表弟的朋友,她……她确实懂一些很特别的古法医术,曾经救过人的!”他听周予安提过沈懿。
主治医生看看周瑞昌,他是省医大优秀的实习生,颇受重视,又看看眼前这个古怪却镇定的少女,再看看监测仪上清风道长确实不容乐观的生命体征,咬了咬牙:“好!我就给你半个小时!周瑞昌,你在这里看着,监测所有数据!有任何恶化,立刻停止,推进手术室!还有,你那个药,我们需要取样化验!”
“可以。”
沈懿毫不犹豫地将瓷瓶递过去。
时间紧迫。
沈懿让人将师父暂时推入一个相对安静的处置室。她打开紫檀木盒,里面并非寻常银针,而是长短不一、粗细各异、泛着淡淡金色光泽的特殊金针,以及几个更小的瓷瓶。
“王东,林羽,帮忙,把师父的上衣解开,侧卧。”
“热水,毛巾!”
“宋尧,麻烦守住门口,别让任何人打扰。”
她声音清晰冷静,自带一股令人信服的气场。
王东林羽立刻照做,宋尧则默默退到门口,如同门神。
沈懿凝神静气,指尖捻起最长的几根金针。这一次,她的手法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指尖内力吞吐,金针竟微微出低不可闻的嗡鸣!
“颤针法·透天凉!”
她心中默念,出手如电,金针精准刺入清风道长背部肾俞、膀胱俞、三焦俞等穴位,深度、角度刁钻至极。
针尾以一种极高的频率细微震颤,出几乎看不见的残影,一股清凉的内息顺着针体透入,并非压制热毒,而是引导着体内灼热的邪气向外透。
同时,她另取短针,刺入人中、内关、足三里,行“烧山火”补法,针体微热,强行固护摇摇欲坠的元阳之气。
一手泻实,一手补虚!
同时进行!
这对施针者的内力操控和精神力要求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只见清风道长原本痛苦蜷缩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高热带来的潮红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微的、健康的汗珠从毛孔渗出,带着一股酸腐的热毒气味。监护仪上,原本过快的心率和呼吸渐渐平稳,血压虽然仍低,却不再持续下降,甚至略有回升。
旁边的周予安和进来帮忙的护士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针灸,这已经完全出了教科书的理解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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