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动作未停,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虞安舟的脸瞬间涨红,又变得惨白。
他猛地一咬牙,“噗通”一声,竟然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水磨石地板上!
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在空荡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沈懿!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嫉妒心作祟!是我听信谣言!那封举报信……是我鬼迷心窍……”
他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哭腔和剧烈的颤抖,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狼狈不堪:“我知道我没脸求你原谅……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妈的病……我需要那个保送名额……求求你……你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再帮我一次……你认识那么多人……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了!”
他一边哭求,一边甚至想用手去抓沈懿的衣角。
沈懿终于停下了动作。
她缓缓转过身,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哭得浑身抖、几乎崩溃的虞安舟。她的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厌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平静。
那目光,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虞安舟此刻所有的卑微、不堪和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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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舟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一僵,哭求声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无意识的抽噎。
“起来。”
沈懿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跪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虞安舟像是没听见,依旧瘫跪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沈懿微微蹙眉。她不喜欢这种纠缠不清的局面。虞安舟的悔恨和绝望是真的,但他的方式,让她感到不适。然而,想到他病房里的母亲,想到他此刻确实山穷水尽的处境,她那颗惯常冷硬的心,终究还是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情绪。
她终究不是真正铁石心肠的人。医者父母心,看不得人间太苦。
“保送名额,已经定了,不可能更改。”
她冷静地陈述事实。
虞安舟闻言,眼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瘫软下去。
“但是……”
沈懿话锋一转:“我可以帮你问问,是否有其他途径的助学资金或特殊招生政策。你的竞赛成绩和期末排名,并非没有机会。”
这并非虚言。以虞安舟的理科天赋和刻苦,虽然综合评价不占优,但一些看重学术潜力的高校或特殊项目,或许还有一线希望。韩家或周予安那边,应该能打听到一些信息。
这对她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一次等价交换她之后会用其他方式还上人情,却能真正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虞安舟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难以置信的光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真……真的吗?谢谢你!沈懿!谢谢你!我……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不必。”
沈懿打断他的感恩戴德,语气依旧冷淡:“我帮你,是因为你母亲,不是因为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同学情分。”
她顿了顿,目光清冷如刀,清晰地划下界限:“此事之后,你我之间,两清。在学校,遇见当做不识。今后,各走各路,老死不相往来。”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虞安舟脸上的感激瞬间凝固,变成了错愕和惨然。他明白了,沈懿可以心软帮他这一次,但同时也彻底关上了对他敞开过的那扇门。
原谅?不,她只是基于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的慈悲,施舍了一次帮助而已。
自己刚才那卑微的一跪,不仅没能挽回任何情谊,反而将最后一点可能都彻底斩断了。
巨大的失落和羞愧再次淹没了他,但他不敢再有丝毫异议,只能哽咽着连连点头:“好……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沈懿……”
沈懿不再看他,拎起书包,绕过他,径直走出了教室。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空荡的教室里,只剩下虞安舟独自一人瘫跪在原地,望着那消失在门口的冷漠背影,脸上泪水纵横,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绝处逢生的庆幸,更有无尽悔恨和彻底失去的冰凉。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和沈懿,已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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