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徽玉的喜悦没能持续多久,就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
当她鼓起勇气,向母亲郭氏表明心迹,希望能与表哥郭云瞻再续前缘时,郭氏勃然大怒。
“你想都别想!”郭氏气得脸色白,指着韩徽玉的手都在颤抖,“当初是你舅母咄咄逼人,非要一口咬死婚事作罢,丝毫不顾念你!如今你要我低头求她?我的脸面往哪儿搁?你爹的脸面往哪儿搁?你如此作践自己,真要嫁过去,你舅母只会更瞧不起你!”
“娘,表哥他一直在等我……”韩徽玉泪如雨下,试图解释。
“等?只是等有什么用!”郭氏打断她,语气尖锐,“他若真有心,当初怎么不拦着他娘?归根结底还是他性子软弱,不敢跟长辈争取,他就是个没血性的软骨头!我告诉你,但凡他有韩胜玉三分硬骨头,我都能咬牙答应你。”
她越说越气,想起嫂子陈氏当初那副刻薄嘴脸,更是心口堵,“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进郭家的门!你趁早收了这份心,安安分分等着邱家的消息!”
韩徽玉见母亲态度如此坚决,又羞又愧又无力。她知道母亲与舅母之间的芥蒂已深,绝非三言两语能够化解,她不敢再争辩,只能含泪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绝望之下,韩徽玉思来想去,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远在永兴的表哥了。她偷偷写了一封信送了出去,信中尽诉眼下困境,恳求表哥能想办法说服舅母。
若是表哥能说服舅母,舅母主动来找母亲,这事儿肯定能成了。
做完这一切,整个人脱力的靠在软枕上,母亲的话如同一柄尖刀插进她的心里。
她知道,母亲说的是有道理的,她希望这次表哥能与她齐心协力。
韩胜玉暂时顾不上韩徽玉这边,一则爱情这种金贵的东西,痴男怨女们不撞南墙是不回头的。再说,她也想看看郭云瞻能为韩徽玉做到哪一步,若是他真是个汉子,她也不介意帮一把,若是他自己都不肯努力,她为什么要费那种力气?
二则,东宫派人前往丞相府,向殷殊意提亲!
消息传出,一片哗然。
殷家两姐妹的事情,在金城众说纷纭,但是有一点不能否认,有韩胜玉暗搓搓的往外不断的散播消息,还有殷夫人暗中推波助澜,殷姝真的名声往上走,殷殊意的名声往下跌。
太子这是舍不得心上人受委屈,所以这么快就去提亲。
但是,他提亲……皇后与皇上知道吗?同意吗?
这件事情众人纯属看热闹,但是有一个人反应最激烈的,正是韩锦棠。
“她怎么配!一个声名狼藉的庶女,也配做太子妃?”韩锦棠在自己房中气得浑身抖,姣好的面容因嫉妒而扭曲。
她处心积虑,甚至不惜算计自家姐妹,就是为了能嫁给太子。她知道,自己曾被赐婚二皇子,若是她再想嫁给太子十分艰难,但是并不是行不通。
她早就有对策,皇后跟太子一直想将二皇子彻底踩下去,只要她能给皇后与太子提供打败二皇子的机会,再用心谋划一个舍命救太子的戏码,如此一箭双雕,太子妃的位置非她莫属。
当初,她不肯在城内与二皇子议事,非要去云碧山庄,就是为了留个后手。
谁想到,现在忽然出了这样的意外,韩锦棠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立刻联系了二皇子,希望能借助他的力量阻止这门亲事,“殿下,当初你可是答应我的,如今事情生变化,你总不能袖手旁观。”
然而,李承延的反应却让她如坠冰窖。
“韩锦棠,你这是威胁我?”二皇子的声音带着冷意,“殷姝真已非太子妃,谁做太子妃,对我而言不重要。”
韩锦棠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你若识趣些,最好主动将你我的婚事也退了,我还能给你几分薄面,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