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鸿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刚要开口问询。
萧承砚回道:“极美。”
她忽然羞红了脸,小女儿情态尽显。
是的,精于谋算的顾大阁辅,毕竟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经历得多,不代表她内心对简单美好的事物没有追求,不代表她内心没有小女孩。
便是这小女儿情态一下,更戳中了萧承砚。
他掐住她的腰抱起,让她坐到他的大腿上,粗糙的掌心摩挲她的脸颊。
他的双眸是那样有神,顾惊鸿甚至能在他的眸中看到自己的脸……而後,她听见他道:“有话同我讲?”
顾惊鸿心中一咯噔,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今日让管事将慕初初关出了行辕的门。”
萧承砚道:“不是这个。”
顾惊鸿又道:“王爷送惊鸿的衣裙,惊鸿极喜欢。”
萧承砚似叹了口气:“不是这个。”
顾惊鸿蹙眉,双手环着萧承砚脖颈,颇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那惊鸿想不起来了。”
萧承砚擡眸,笑意盈盈的眸中,是对顾惊鸿撒娇的纵容。
天知道顾惊鸿看到的是一种什麽样的复杂神情。
他明明在笑,明明在纵容,顾惊鸿却还是从他的眸中看到了一丝不悦:“见谢琰了?”
呃……
顾惊鸿只觉得萧承砚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忽然凌厉了些许,环着自己的双臂也蓦的收紧,有些让她喘不过气。
顾惊鸿反手过去,企图一根根掰开谢琰的手指:“嗯,那一日王爷将我带走,谢琰不晓得王爷将惊鸿带哪里去了,我们总归相识一场,他特意来看看我在府中过得好不好。”
可萧承砚的双手像是锁具一般纹丝不动,半点由不得她——顶级的力量控制,倒是比那些机关术更无趣多了。
萧承砚收敛了些许笑意,薄唇微啓:“他对你……倒是上心。”
顾惊鸿在萧承砚红唇上落下轻轻一吻,一触即分。
“我们是在六角攒尖亭那儿聊了几句的。”
——所以我们正大光明得很。
管家来报的时候,萧承砚便知顾惊鸿知分寸,不会真同谢琰有什麽。
可即便这样也是不行。
她是属于他萧承砚的,谢琰看顾惊鸿的那个眼神显然不对,他萧承砚是个男人,自然比顾惊鸿更懂得谢琰心里是作何想的。
尤其是萧承砚已经在心中认定了顾惊鸿是他的女人,是以,谢琰敢找上门来看她就是该死!
顾惊鸿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不住地缠着萧承砚。
她身上的那件浮光纱的料子轻薄透气,为了得体,裁剪的时候用了三四层反复交叠掩映,穿着裙子走路,可见裙纱随风摆动,衬得人宛若仙子下凡。
可现如今顾惊鸿坐在萧承砚腿上,薄纱从腿侧坠下,大腿上只馀薄薄一层,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萧承砚的喉咙不自觉有些紧。
算起来,他已经有十日没有碰到顾惊鸿了……前三日是他在坐镇指挥,後七日他在料理相关事宜。
原本是不用不了七日的,可是偏偏在第二日就让他发现此次那些南诏机关术的异样。
那些机关术较之于原先南诏用的,似乎大有长进,比如原先固定的结构成了活动的,原先笨重的忽然变成了灵巧的——萧承砚一路跟着顾惊鸿学了些机关术,一眼便看出这些都是理念上的更新。
这说明,南诏的机关术後头有高人指点。
萧承砚忽然忆起当日顾惊鸿在王府房顶酒醉时候说过的话。
「王爷,你说,我们两个都能打开……能说明什麽?」
所以,那些南风遗族……竟是由顾惊鸿的义父,也就是那位潜渊阁的阁主指挥的?那麽,这潜渊阁的阁主究竟在已故南风国中是个什麽样的角色?
最後一日,西南军还真抓了几个人过来,萧承砚亲自审,没想到其中一个人说出了南风国皇室子弟尚流落在外的消息。
那一瞬间,萧承砚眸中杀意尽显,徒手捏断了那些在现场受审几人的脖子。
夜深人静之际,他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地想到顾惊鸿。
年幼之时的画面在他脑海里轮转,她锁骨处的蝴蝶印记,她眉尾那颗红痣,她那明亮的眸子……怎麽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想起来是她呢?!
他还想到她那日尚有些惊惧的神情,她身上止不住的细汗,还有热烈又不均匀的喘息,黏腻的触感……
而此刻,顾惊鸿就在他眼前,肌肤细腻丶眼神迷离丶气味香甜……她那条白花花的腿就那样搭在他的腿上,一晃一晃,让他某些位置的感觉放大了很多。
他默默咬着後槽牙,笑着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然後深吸一口气,不管不顾地吻上了她。
似乎是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萧承砚此次似乎更为得心应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