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听屠校尉就开始犹疑不定,神思抽离。
谢依水心下了然,挥手。
张守立即下马,将名帖打开让其审核。
领头之人面苦心里也苦,他怎么这么‘走运’,精准踩坑,还是噬人深坑。
还是看了一眼名帖,赫然在列的京都户部侍郎让人心如死灰。
这官兵不知怎的,莫名“嘻嘻”两下,感觉像是疯了。
谢依水将头上裹好的轻纱扯下,她目光坚毅,神态自信。“查清楚了?”
一问回魂,官兵双手将东西推回去。人已经得罪,礼也要到位。
叉手垂眸,“方才多有冒犯,请女郎恕罪。”
元城的守卫看着眼生,至少不是她离开时的那一批。
一般来说这种守城门的人,即使换防再到位,都不至于一张脸熟的面孔都看不到。
这是……清洗过了?
京都的风已经吹到了元城??
谢依水摇头,“我急着回家,请放行。”
如此好言,怎能不放。
那人紧张地让开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依水并没有下马,轻喝一声,马儿逐渐动了起来。
临近日暮,天色已然黯淡。
屠府的大门处挂着两盏明灯,见着光,谢依水夹紧马腹,“你们直接下去休息,后面给你们放几日假。奔波数日,届时奖赏一并送往。”
张守觉得女郎太客气了,即使脸上的笑意有些痴憨,他还是小回绝了一下。“不必如此吧女郎。”都是专职的护卫,讲这种。
谢依水捏马鞭的手紧了紧,“不要?那不给了。”
到嘴的奖赏飞了,其他几个护卫的目光像激光射,张守莫名觉得自己身上烫烫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女郎给咱的东西,咱们肯定是当传家宝一样地收着。”府中大门一开,张守立即下马,女郎可以高坐马匹入府,他们不行。
身后的人齐齐落地,视线热络。
他怕女郎真收回奖赏,急促道:“我可以不要,很多弟兄们都要成亲了,他们肯定得给孩子们存着。”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的没了无所谓,弟兄们不能受他连累。
而且,谁懂他就是简单地推辞了一下下。并没有言辞拒绝的意思啊
谢依水轻笑回道:“好的。”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人无所适从。
女郎就不按套路出牌,了解和不了解的人,对她都摸不着头脑。
谢依水先人一步进去,她的返回将屠府低迷的气氛都给带动了起来。
府内的各个大小院落,但凡主子们在的。大主子,小主子,只要还能喘气的都要来见见她。
原本寂静的扈府,人声、走动声,锅碗瓢盆的叮当触碰声,乱中有序,序中成章。
“三娘!”扈既如髻一丝不苟,唯有面容憔悴苍白,这几日她也受了不少罪。
扈成玉离开的每一天她都备受煎熬,无数次午夜梦回,看到的都是三娘遇险的血腥遭遇。
三娘会死。
念头一出,她魂都要飘回京都向父亲母亲跪着赎罪。
“你终于回来了”扈既如泪眼朦胧,帕子捂在心口,秀气的眉形弯曲纠结,她真的好后悔。“三娘,我对不住你。是我不好,让你受累了。”
都什么鬼。